“有大能的人,就應該負起責任,糾正司法的不公,鏟除官僚的腐敗,懲治社會的齷齪骯臟。”整個晚上,和文昌時不時便重復自己的觀點。對于老頭子的酒后之言,風彬并不以為意。直到他說出自己在大其力的碼頭上看到兩個形容古怪的人上了對岸后,才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兩人當時很狼狽,一個斷了胳膊,另一瘦高個看起來很年輕,只是生了一張死人臉。他們倆匆忙雇了一條船,渡到對岸去,著急把火的,說是去清萊,卻去了河對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在旭與扈通從大其力去清萊,應該是要逃走。
“老爹,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風彬急切地問道。
“今天上午,我在碼頭附近釣魚。”和文昌來了興致,“那兩人真是奇怪,看著像是犯了事情,過河也不講價,多花了二百塊的冤枉錢。”
風彬的興趣此時已不在安在旭與扈通身上,也不在二百塊錢的船費上面。華夏幣在金三角地區,是堪比黃金的硬通貨,不值得大驚小怪。他心里琢磨的是:在金三角的核心地帶,能夠悠哉游哉的釣魚玩樂,還能保證自己的地盤不受侵擾,和老爹必有過人之處。
那是什么呢?風彬心中存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接風宴持續的時間不長,等和家父子離開后,魅影對風彬和胡一筒說道:“不管安在旭和扈彪是否已經逃走,明天我們都過河去查看一番。金三角的水太渾了,誰的話都無法完全相信。”
魅影沒有明說,和家父子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
“好,那就過趟河。老胡,你救過和文昌一命?”風彬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四肢。
“地府的幾個小嘍啰不知道好歹,到大其力碼頭裝貨,跟和文昌起了沖突,差點就把他摁在水中淹死,是我喝止了他們。”胡一筒不以為意地說著,“我感覺和老頭有些小題大做,他應該認出了我跟那些小嘍啰是一伙的。不過,今天我跟你們一起出現,他心中必然十分震驚。好在和大平會跟他解釋清楚,不再誤會你們是地府的人。”
“老胡,明天你跟我們過河,還是單獨行動?”魅影問道。
作為江湖老油條,顯然預料到了藏在魅影的問題中沒有點明的陷阱:如果不去,剛建立起來的不穩固的關系會因為一點風吹草動而破裂。去了,有益無害。想到此,他爽朗的說道:“明天我跟你們一起。這兒的地形我熟悉。美賽河在大其力匯入湄公河,把這地方一分為三。向南過了美賽河是魏家的地盤,湄公河下游靠近老撾的地方是地府的老窩。大其力山后面是劉家的地盤。從大其力往南奔美斯樂方向就是泰國清萊。兩人可能奔著魏家老窩去了。”
風彬靜靜聽著胡一筒的介紹,分析著各種可能,腦海中冒出一個念頭,“他們倆跟魏家并沒有交集,跳進魏家的地盤等于跳進了圈套。我認為他們是迷路了。王自重與地府頗有淵源,不排除他們倆是投奔地府而去。從大其力奔地府的老窩清盛鎮,走湄公河水路恐怕不容易,從大其力往南過了美賽河,從美賽鎮沿大路南下,到達清盛鎮。如果再往南走,清萊應該不遠。”
胡一筒驚訝地睜大眼睛,“這些你都熟悉?你竟然知道地府在清盛鎮?”
風彬對胡一筒地反應不以為然。
魅影笑著說道:“你忘了我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地府之所以每次從水路上來,在水上做生意,無非是故布迷陣罷了。即使你看到的清盛鎮,也不是他的大本營,地藏王、胖和尚之流,是不是總在清萊出沒?”
胡一筒聞聽嘴唇大張,一連串的言語沖擊讓他忘記了如何合上嘴巴,露出一排略顯斑駁的牙齒。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抬了起來,手掌微微張開,仿佛想要抓住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從何下手。整個身體都因為這份震驚而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