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妤頓時像霜打的茄子一樣,乖乖地順著信一走。
在她眼里,手上牽的哪里是信一的手?而是她作為一個待審的囚徒,被銬上的鎖鏈。
哪還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信一進入房間,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那一本手冊,正是白孟妤白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翻閱過的。
打開一看,里面果然夾著厚厚一沓的罪犯大頭照。
總有幾十個之多。
草草翻閱一遍,有幾個他倒是真覺得有些眼熟,說不定在城寨里打過照面。
白孟妤從旁解釋:“這些人不一定都在城寨里,只是全都在逃,如果進了城寨,也是有可能的,他要我?guī)兔α粢狻!?
信一注意到最下角,標(biāo)注著每頁犯人所犯何罪。
頓時眉頭緊皺,倒回去又仔細看了一遍。
最輕的也是搶劫販毒,身上背人命的也絕不在少數(shù)。
一打紙在他手里甩的嘩嘩響:“這上面全都是亡命之徒!白孟妤,你是真敢接呀!”
這好像是信一第一次叫她全名,之前都是小白,白醫(yī)師,怎么親密怎么來。
白孟妤縮的像個鵪鶉。
要是能找個地洞把自己塞進去,那就更好了。
“這個我也沒收。你藥鋪虧空的錢,可以都從我賬上抵,這么大個龍城幫,難道還養(yǎng)不起你一個白孟妤嗎?”
信一走時,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馬上就要全亮了。
那份名單被他帶走。
如果是平常,信一可以對這種身份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他們不在城寨里鬧事就可以。
畢竟是三不管地帶,什么偷渡客,逃犯,都喜歡往這里躲。
可現(xiàn)在既然名單在手,他就不可能讓這些人繼續(xù)待在城寨里,成為隱患。
估計很快就會派人找到名單上相應(yīng)的每一個人,通通都趕出去。
白孟妤擰了條熱毛巾,給自己濕敷眼睛。
自從父親走之后,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浮于表面的激烈情感了。
剛才面對信一,與其說是偽裝,不如說是扮演。
扮演那個曾經(jīng)在父親保護下,天真無知,甚至還帶有一點膽怯懦弱的白孟妤。
她不是沒有其他的形象可以用,但是白孟妤看得出來,藍信一最吃這一套。
她表現(xiàn)的越天真,越無措,信一對她的警惕性就會越低。
這才方便白孟妤接下來在城寨中其他的動作的實行。
畢竟,一個有些天真,做事全靠善心,并且滿心滿眼都是藍信一的小女孩。
對城寨能有什么威脅呢?
從某些方面來講,白孟妤得承認。
像信一這個樣子的男生,就是她在學(xué)生時代,最喜歡的那個類型。
長相俊俏,舉止瀟灑,還帶著一點痞,為人溫柔又貼心。
若是兩三年前,白孟妤見了他,一定會義無反顧的愛上藍信一。
可現(xiàn)在,愛情對于白孟妤來說,是最不值得一提,甚至可以用來利用的東西。
感情有的時候很脆弱,卻有可能在關(guān)鍵的時候,展現(xiàn)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此刻的白孟妤也看不出來,藍信一對她是真心的喜歡,還是一時的興趣。
不過這都無所謂。
藍信一想要什么樣的反應(yīng),她都可以演給他看。
各取所需而已。
白孟妤用城寨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反用自身為藍信一提供一些情緒價值。
或者……治愈龍卷風(fēng)的肺病,也可以算為一種交換。
事成之后,兩不相欠。
白孟妤思考著,拿著呼機發(fā)消息給程見為,讓他有空可以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