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軍幾乎要把阿單打死了。
他出拳兇狠,每一拳都落在阿單的腦袋上,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可他毫不在乎。
面色兇狠,捶斷了阿單的鼻梁骨,打掉了阿單的下頜骨,將他的面頰砸的幾乎都要凹進去了。
雷公子匆匆趕來時,阿單幾乎只有出氣,不見進氣了。
陳洛軍看見他,才緩緩停手。
站起來時,拳頭上還滴著血。
“是我犯錯,大佬,你罰我吧。”
他沒有反駁,沒有辯解,甚至沒有說事情的起因和經過,只是認錯。
可是這幾天,阿單對陳洛軍的挑釁和為難,雷公子都看在眼里。
在他的認知里,蠻仔是塊滄海璞玉。
唯一一次下狠手,也只是對那兩個小警察。
他被逼的背離家鄉,走投無路,甚至連一個安穩的地方都沒有。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才下狠手去殺人。
可想而知,在他不曾留意的地方,阿單對于蠻仔的欺辱已經到了何等程度?
所以雷公子什么都沒有問,只是拍了拍陳洛軍的肩膀,語氣平淡:“把人處理好就行了,在道上得拿實力說話,你做的不錯,以后他們都會敬你重你,沒人再敢像他一樣。”
雷公子說完這句話便走了,都沒有在看地上的阿單一眼。
身邊有場子里的侍應生,給陳洛軍遞過來毛巾。
他不算是雷公子的正經手下,只是在賭場里打工,但也沒有懼怕的樣子,仿佛這種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多次,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陳洛軍把毛巾接過去擦手,隨口問道:“阿單跟大佬多久了?”
“七八年吧,蠻哥。”
七八年……有了更好用的刀,就可以被隨便扔掉了。
陳洛軍原本還以為這是一步險棋,卻沒想到白孟妤看人如此之準。
賭場沒有關門不迎客的時候。
在正常情況下,晚間最為繁盛,清晨時人煙稀少。
所以在一早時,雷公子沒有察覺不對。
可時間慢慢過去,還是只有零星三五個常客的大廳,讓他皺起了眉頭。
明明沒有客人,賭場里的侍應生們卻還在忙忙碌碌的,在大廳的最中央布置香檳塔和鮮花,弄得很隆重。
雷公子隨手揪過一個侍應生:“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不開門?”
那侍應生猛然一驚,手中的香檳摔在地上:“不是……不是您讓蠻哥吩咐,說今天不開張,要舉行宴會的嗎?”
“我什么時候……”
“大佬。”陳洛軍從身后走來,打斷他的話。
他今天穿的很正式,一身黑色西裝,胸口還別著一朵鮮花。
“是我的意思,原想給你一個驚喜,時間還沒到,別太著急。”
陳洛軍昨天剛經過雷公子的口,在他手底下的人面前立威,他說的話,沒人敢不聽。
就算做了這么大的決定,別人也以為他是得了雷公子授意。
誰能想到,雷公子毫不知情呢?
雷公子看著眼前這個人。
蠻仔一向笑得溫吞又木訥,偶爾帶著一絲靦腆和憨直,這才讓他覺得這個人老實,好駕馭。
此刻陳洛軍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讓他看了很不舒服,語氣不悅:“我的賭場,什么時候輪到你做主?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我撤了!”
“撤什么呀?雷老弟。”
大門口的人浩浩蕩蕩的進來,為首一人笑瞇瞇的問道:“你這宴會不就是開門迎客的嗎?”
澳門的賭場,如今雷公子一家獨大。
但曾經可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