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的太多,害怕太多,忽視了你的心情,沒有能與你一同相面對。
不過也多虧了這樣的想法,才有了今日的陰差陽錯。
這20年來一直都有最新款式的棉衣從北方運來,龍卷風的訂購從未斷過。
他親自從里面挑的最好看的兩件裝進提箱中。
北上的路越來越冷,白孟妤在半路上就把衣服找出來披上了。
里面填充的都是細鵝絨,穿起來又輕薄,又保暖。
而龍卷風在她身邊,穿著一件暗黑色的長衣,和他本人一樣,沉靜內斂。
白孟妤見了,丟掉自己身上的外套,扯開龍卷風的衣襟,硬是把自己擠進他懷里:“祖哥,好冷啊。”
龍卷風扯起兩旁的衣擺,將白孟妤兜在自己懷里。
白孟妤擠擠蹭蹭,在龍卷風懷中找到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像個樹袋熊一樣貼著龍卷風。
一雙腿盤在他腰上,只留一個頭露在外面,靠在龍卷風胸口。
整個人蜷縮在龍卷風的氣息中。
火車包廂的窗戶很大,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逐漸變得一片雪白。
起初見時還很新奇,可一路走下來都是這樣,白茫茫一片。
白孟妤看的有些膩了,窩在龍卷風懷中緩緩睡去。
龍卷風一手拿著漫畫書,一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著她的頭發。
不知是在安撫睡著的人,還是在安撫自己的心。
臨下車時,龍卷風盯著白孟妤一層又一層的套上褲子、保暖內衣、毛衣和外套。
最后又一圈一圈的為她纏上圍巾。
把一個身姿窈窕的姑娘,纏成了一個球。
白孟妤在一堆衣物中艱難透氣:“不行了祖哥,感覺我都走不動路了。”
“走不動我背你,北方的天氣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的。”
在沒見過雪的人眼中,那飄揚紛飛的雪花,都代表著純潔和浪漫。
可它同樣伴隨著冷冽的冬日與寒風。
白孟妤踮起腳尖,把龍卷風的圍巾系緊。
她承認,來之前滿腦子想的都是浪漫因素。
一下車撲面而來刀子般的冷風,將白孟妤打回現實。
夾雜在烈烈北風中的雪,硬的像沙石一樣,在白孟妤的臉上拍打。
她回身撲進龍卷風懷中,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口,躲避著突如其來的襲擊:“啊啊啊啊啊啊祖哥,救命啊,我被雪打了!”
龍卷風把她的帽檐和圍巾拉起,只露出一雙眼睛。
嗓音里含著笑意,反問道:“不是說要看雪嗎?我們來的時間剛好,看吧。”
風吹得白孟妤根本睜不開眼睛,拿什么去看呀。
車站四面空曠,到了有建筑物的地方,風就小了許多。
白孟妤這才有余力去觀看四周,卻也缺失了來時興奮的心情。
寒風凜冽,人生地不熟。
白孟妤搓著手,完全不知道下一步的計劃,求助的看向龍卷風:“張少祖,我們要流落街頭了嗎?下一步是不是該在寒風天里賣火柴了呀?”
龍卷風為她壓住胡亂飄飛的碎發,塞進帽子里:“說什么傻話呢,會有人來接我們的。”
白孟妤抬眼看他。
龍卷風的眉毛和睫毛都能撐住一片雪花,白孟妤伸出指尖為他拂去。
時光在這個人身上走的已經夠快了,應該再慢一些,等等我。
龍卷風順勢握住她的手,一起揣進自己的衣兜中,下巴擱在白孟妤的毛線帽子上。
白孟妤在他懷中細細的喘息,看著口鼻中呼出的氣息,變成細密的白霧,新奇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