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一心想,他應該感受到屈辱,然后憤而拒絕。
可白孟妤說的話太有誘惑力了,況且……信一聽的出來,她是真的在肯定自己的能力。
即將臨近拘留室時,白孟妤將他們的話題收尾:“你不必急著答復我,好好考慮一下也是應該的。你還年輕,未來有很大的可能。”
兩人看到在拘留室床板上,蜷縮成一團的王九,很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信一敲敲欄桿:“王九。”
床上的人翻開眼皮,看了兩人一眼,又將眼睛閉回去,半點反應都不給。
看來王九是真的打算要死賴到底。
信一聳肩,對白孟妤示意,自己也拿他沒有辦法。
白孟妤直接問道:“王九,有人說……大老板這是罪有應得,自作自受。你明白這其中的含義嗎?”
王九晃晃悠悠的翻了一個身,仿佛對白孟妤說的話全然不在意。
白孟妤的眼神穿過柵欄,觀察著王九的每一個反應。
繼續說道:“我很想知道,大老板到底做過什么,才會讓那個行兇者覺得,他不光要死,還要死的痛苦、不堪,堆在那里,像宰豬場里一堆廢棄的爛肉,卻說是罪有應得。”
“難道……大老板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秘密嗎?而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否又包括你呢,王九。”
王九的眼皮緩慢睜開,眼神平靜無波,絲毫沒有因為白孟妤的話語而震動。
“我打包票,死肥佬這輩子沒做過什么缺德事。倒是白警官,居然相信犯罪分子的邏輯,是不是有些太荒謬了?”
王九表面上不在意,實則每句話都是在為大老板辯駁。
在他眼里,大老板確實不是個什么好東西,但那也只是道德層面上的,甚至是單獨對他王九的。
或許兩個人看起來針鋒相對,也可能是王九單方面的被大老板壓迫。
但那也是獨屬于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輪不到外人來置喙。
現在卻什么說什么罪有應得……王九是真的覺得可笑。
白孟妤輕嘆一口氣,對信一道:“看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清楚,我們走吧。”
辦公室在一夜之間變得空曠許多,林杰森不是警局編內人員,此刻能夠在此討論案情的人,居然只剩下他們三個。
信一看著眼前的白孟妤和tiger,心情很糟糕。
“如果說信一在教堂懺悔室里聽到的聲音,與我們在大老板案發現場錄音機內聽到的語音一模一樣,那么這四起案子,的確可以并案調查。”
白孟妤將大老板一并寫在白板上,并在他們四人之間畫了個共同指向的箭頭,在其中寫道:罪有應得。
“通過對于錄音機之中內容的提取,可以得知兇手殺害大老板的動機,就在于ta想要對受害者進行審判,且理由是對方有取死之道。”
“結合這個線索,我們的確可以用這個殺人理由將第一、第三受害者串聯起來。”
“龍三仔混黑,以催債為主業,殘害的人不知凡幾;而陳力經由王金瑞的供述,他偷拍受害女性的大量視頻,販賣勒索,背后還有我們暫時未查清楚的更大罪行。”
“這些放在兇手眼中,都是他們被殺的理由,而第二、第四……”白孟妤提起大老板時,略有停頓:”這兩個受害者,他們在兇手眼中認定的‘取死之道’還并不明晰。”
信一舉起手:“關于翁虹,王九在昨天下午走之前,有提到找到了新線索,我懷疑很有可能就是翁虹被殺的理由,可惜……”
可惜現在王九死閉著嘴,什么都不肯說。
白孟妤同樣無奈:“這個暫且不談,但是我們在理清受害者的共同點之前,先發現了嫌疑人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