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這是白芷香,由御香閣的首座制香師章幀媚大師親手制作,皇后生下思和公主后渾身酸疼無法入睡,就問御香閣要了這香。
這些年娘娘主要靠著這香入睡的,郡主問此,有何不妥嗎?
每一次領取這白芷香回來,都是讓御醫仔細檢查之后再給娘娘用的,難道有問題?”
云蘇月已經打開了焚燒了一半的白芷香,伸手,“拿個銀制湯勺來。
另外,屏退所有宮人,除你之外。”
“老奴立即辦。”宮里待久的人都是人精,甘嬤嬤回頭心痛地看了一眼皇后,已經知道這些年皇后都在被人下毒,立即屏退所有宮人。
皇后雖善良,但久病到現在依舊活著,也是不笨的,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苦笑著說,“說吧,蘇月,我頂得住。”
云蘇月把那勺白芷香倒在桌面上,攤開了給皇后看,“這的確是白芷香,大部分香料都是白芷磨碎的粉,但里面加了由慢性劇毒回夢芝磨成的粉末。
這是一種能讓人深度睡眠的慢性毒藥,量大的話可以讓人一睡不醒。
下手之人應該是不敢直接殺了你,而是每次放極少的量在里面,慢慢的蠶食你的身體,讓你日夜承受這種痛苦,直到香消玉損。
其人可謂是心思毒辣之極,如果沒有懷疑的對象,就只能抓來那制香師和御醫嚴加審問了,因為他們是一伙的。”
“他們居然聯起手來要我的命,究竟是誰如此恨我?”皇后已經抑制不住的哭了,想到這些年受的苦,咬牙從天明捱到天黑,再從天黑熬到星辰墜落。
一年四季的天是何時黑的,又是何時白的,花開的時候是如何綻放的,花落的時候又是怎樣枯萎的,她都親眼所見。
原以為是她的身子不爭氣,不能與圣皇白頭偕老,不能再為他生下第三個子女,卻不想到頭來都是敵人的一次算計。
讓她白白遭受了這么多年的苦楚,就連生下的兩個孩子都不能親手照顧,這是何其的殘忍?
那人為何如此恨毒了她?
“嗚······”皇后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三十多歲的她抱著云蘇月的胳膊壓抑的痛苦,把那張慘白的臉埋在云蘇月的衣袖里,放肆的,盡情的哭泣。
“皇后這是怎么了?”司銘淵不放心,他也想知道這些年皇后的身體到底出了什么問題?連御醫們都束手無策。
司言灼也一起來了,用視線詢問云蘇月。
“噓。”云蘇月示意司言灼不要打擾了皇后,她需要釋放。
司言灼也知道禮儀,他退出去在外面的大廳等候。
云蘇月想給司銘淵讓位置,可皇后還緊緊抱著她的胳膊,情緒激動的皇后并不知道圣皇來了,還在沉浸在痛苦流淚當中。
司銘淵也沒有打擾皇后,自她十六歲嫁給他起,二十二年了,天天都是溫婉開朗的,第一見她如此傷心。
等皇后哭得差不多了這才走過去,把皇后從云蘇月的袖子上解救過來,抱入懷中。
“皇后,發生了何事?”
皇后滿臉淚痕,有些狼狽,她趕緊起身準備給司銘淵行禮,被司銘淵強行的按在懷里,“都什么時候,還記著那些虛禮。”
“圣皇···”
皇后也不管了,撲進司銘淵的懷里放聲痛哭。
云蘇月指著桌面上的熏香替皇后解釋,“皇后被人長年下了慢性劇毒回夢散,摻和在白芷香熏香里,量很少,且氣味清淡不容易發現。”
“慢性劇毒?來人,把負責給皇后的御香閣主事和御醫給本皇押來,今天不交代幕后歹毒之人,本皇誅他們九族!”
司銘淵氣壞了,后宮唯一真心待他的女人被害至此,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