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情,金人完顏亨已經在大半個月前就死在了平城!”
趙構將這兩個消息模糊,甚至故意說錯了一些,不過他主要的意思是表達明確的。
“金人一方面假意與我大宋議和,一方面卻想要讓我大宋給他提供鐵火雷、瓷器、茶葉、金銀、糧食,然后對我大宋用兵!”
“如今形勢危急,樞密院這邊要趕緊調兵遣將,戶部要盡快撥出銀兩,兵部要趕緊加派糧草、冬衣、灶具、武器等給邊軍。”
“這一樁樁、一件件要緊事都得讓你們去做,你們去操心啊。”
趙羨晟聽了趙構這話,心里有點疑惑。怎么父皇敢和金人作戰了?
這下令的氣勢,簡直就像是要讓千軍萬馬渡過淮河北伐,收復山河一樣。
不僅僅是趙羨晟,其他的幾個尚書大人也是這樣想。
今天趙構的表現可是有些不太一樣啊。跟他們印象中的來說,區別有點大。
難道就是因為秦檜不在了,趙構才會有這么大的變化嗎?
王淵聽到這話,以為趙構是回心轉意了,從一個懦弱的、想要偏安一隅的皇帝,變成了一個勵志北伐、收復河山的雄心壯志皇帝。
但是他剛剛這樣想,還沒有開心一會兒,趙構就立馬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潘云峰領銜,協調六部,即刻去辦,此事十萬火急,要盡快落實下去,誰要是延誤軍情,朕就罷免誰的官。”
“這次,朝廷上下要同氣連枝,將金人抵御在淮河以北!潘云峰,嚴令諸軍,這次是御敵于淮北!不可讓金人一兵一卒,踏過淮河。”
“更不可讓我大宋一兵一卒,渡河北追!”
“眼下這金人南侵,是一時之禍。長久之計,大宋還是要跟金人議和,如果此戰能夠擋得住金人的南侵,議和之事,便大有希望。”
聽到最后一句話,大家才知道,這個皇上沒變,還是那個人。
王淵眼中剛剛閃起的精光,又立刻黯淡了下去。剛剛直起來的背,也稍稍彎了一些。
左沖制:“啟奏陛下,微臣有本呈奏。眼下雖然是用兵之時,可國庫眼下卻并無多少銀錢。”
“現在庫銀共有八百多萬兩,其中四百萬銀子,是壓庫銀,不能動。還有兩百多萬兩,是正月前后就必須要下撥六部、各地的必要開支。”
“現在,國庫只剩了兩百多萬兩可以調用,按照往年的支出,這兩百多萬兩銀子,可以支撐六萬邊軍一個月的作戰。”
“另外,兩淮之地,應該可以籌措出一百萬兩來,用來購置糧草,冬衣等物,這也可以支撐上半個月。”
“可即便是這樣,一個半月之后,朝廷、兩淮,便再無錢調撥,到時候兵部也將沒有銀錢買米,買糧,邊軍就會斷掉糧草。”
“此事事關重大,請奏圣上,可否馬上加派一輪糧稅?以四百萬兩為定額,分攤到十八路中,每一路承擔二十三萬兩!”
“讓他們限期一個月內收繳至國庫,如此,可以緩解國庫空虛的壓力,同時,也能度過此次南侵危機。”
聽到需要加派稅銀,王淵心里不高興。
但是苦苦思索了一番,若是不加稅賦,國庫就沒有銀子,邊軍就要戰敗,南侵金人,踐踏江南,大宋山河,又要生靈涂炭。
難吶,都難,太難了。
好好的國庫,幾年來,居然讓秦檜搞得虧空如此!連抵擋金人南侵的銀子都不夠了。No
趙構聽了左沖制說的話,頭都大了,緊緊皺著眉頭,半晌都不說話。
潘云峰見狀,上前一步說道:“圣上,為今之計,也只有盡快攤派稅銀充實國庫了,否則邊境戰敗,我大宋將萬劫不復。”
“苦一苦百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