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的眼神平靜，仿佛個失去靈魂的瓷娃娃。

厲行淵莫名覺得心驚，盯著她的臉看了很久很久，“我們還沒有離婚。”

沈瀟瀟眉梢未動分毫，嗓音很淡，“可以分居，反正我暫時也出不了國。”

“不行。”厲行淵想都不想就拒絕。

尤其看到守在一旁的霍時聿，他就暴躁的想打人。

明顯沈文耀對他的態度比對他可好太多了。

“為什么？”

“我不放心。”厲行淵看著她說，“如果你不想看見我，你住淺水灣，我去別的地方住，秦嫂會好好照顧你。”

“不用了，謝謝厲先生的好意，我回老宅，宋姨和爸爸都會照顧我，我自己也會照顧好自己。”沈瀟瀟話里間都是疏離，“休息兩天，我會回淺水灣收拾東西，希望你別為難。”

厲行淵皺眉，伸手去抓住她，“不喜歡淺水灣嗎？那我們回老宅？”

沈瀟瀟看了他一眼，“都不喜歡。”

都不喜歡？

怎么可能？

她一向喜歡老宅，怎么可能都不喜歡。

其實她不喜歡的人是他吧！

厲行淵愈發的煩躁了。

沈瀟瀟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陰沉的臉，寡淡的開口，“厲行淵，我不想跟你吵架，或是再弄出什么難看的事。如果你非要強迫我，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醫院，把孩子引產了！”

“就算你能封鎖海城所有的醫院，沒人敢給我做手術，我也可以弄掉他。”嗓音微頓，她輕笑著，“這樣你和表姐之間就再也沒有任何障礙，挺好，不是嗎？”

說完，沈瀟瀟在沈文耀的攙扶下，在厲行淵的震驚的神色中走向古思特。

季城和陸凜辦好手續出來，正巧就聽見這話，然后看著古思特倒車離開。

“阿淵，你……還好吧？”他走過去，從煙盒里抽出一根，遞給了厲行淵。

而后點燃，指尖的火光明明滅滅。

厲行淵吸了口煙，俊臉隱在霧氣中，顯得越發不真實。

“霍時聿還真會撿漏，明明全程都是我們在為沈瀟瀟奔走，保釋也是陸凜做的，怎么就全成了他的功勞？”季城吐了口煙，憤憤不平的開口。

厲行淵沉默，兩指輕嘆了下指尖煙灰。

不是霍時聿搶功勞，而是沈瀟瀟根本就不信他，就如當時事情發生時，他不信她是一樣的。

……

厲行淵害怕沈瀟瀟真的會去將孩子引產，也真心想要彌補她，所以每天除了上班和去醫院看黎婉華就是去沈家老宅陪她。

可不光沈瀟瀟，就連一向對他不錯的沈文耀也不肯接受他。

沈家老宅里。

沈瀟瀟和宋玉卿坐在老榕樹下曬太陽，旁邊的石桌上擺了幾碟點心。

“厲行淵是不是還是不肯簽字？”宋玉卿將蝴蝶酥遞給沈瀟瀟，小心翼翼的開口問。

沈瀟瀟接過蝴蝶酥，微微垂眸，“反正暫時也走不了，隨他吧！”她咬了一口，淡淡的道，“我知道爸爸去求爺爺了，爺爺也答應了，可現在厲家的事還挺多，所以暫時沒空在這上面吧！”

“阿聿說厲行淵決策失誤，有股東對他很不滿，告狀都告老爺子那里去了。”

沈瀟瀟笑了笑，“不太清楚，不過以他的心機城府，不知道在打什么壞心思。”

宋玉卿沒再繼續問這個話題，自然看得出來沈瀟瀟不想再提，“瀟瀟，后天畫展，你要去嗎？”

“嗯，這是師傅為我舉辦的，我不去，可就真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黎婉華的事兒并沒有媒體報道，外界根本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所以對畫展不會有很大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