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女人,眸色深邃,冷冽如冰。
像是要將她活剝了。
孟希柔被嚇得往后縮了縮,眉眼里盡是懼怕。
以前她總聽人說厲行淵狠戾毒辣,對人很不留情面,可相親后接觸的這幾次,他雖然冷淡沒有紳士風度,可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眼底翻騰的殺意,讓人背脊猛地發寒。
現在她總算明白,他讓她見到沈瀟瀟繞道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發生沖突,那個女人哪怕只是被罵幾句,她都得跟著遭殃。
上一次,不已經驗證了嗎?
男人不出聲,只是抬手理了理自己襯衣袖口,孟希柔就已經嚇得止不住的顫抖。
那種刻在骨子里的懼怕,讓她小心翼翼的開口,“我真的沒有想要殺她……是生氣,她為了杭嬈對我潑臟水,害我名譽掃地,那些都是屬于我的名譽,她憑什么說毀了就毀了???!”
如果不是早上曝光的那些爆料,她怎么會失了理智來找沈瀟瀟麻煩?!
“就算你放不下她,也不能這樣顛倒是非啊,你別忘了,我爺爺和厲爺爺是好友,我們兩家……”
世交??!
厲行淵上次為幫沈瀟瀟出頭,直接斷了合作,厲爺爺都沒有責怪過他,還是媽媽帶著她找上門去求了厲母,這件事才算完。
那天她們遇見沈瀟瀟去看老爺子。
【到底誰在你耳邊給你灌輸我是你敵人的思想?別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孟希柔的瞳孔驟然緊縮——
辦公室門開了。
孟母連忙扒開人群跑到孟希柔面前,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希柔……”
可孟希柔眼神呆滯,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急得孟母顧不得貴婦形象,放下包,半蹲在地上,“你別嚇媽媽,希柔,你跟媽媽說說話?!”
見女兒還是沒有反應,孟母轉頭,憤恨地看向倚在辦公桌邊沿,面無表情的男人,“厲總,就算你看不上我們家希柔,也沒有必要幫著前妻這么來折辱她吧?”
厲行淵沒有開口,只是挑眉看她,眸色幽冷。
“住口?!币坏赖统恋纳ひ舸驍嗝夏傅脑挕?
喬秘書帶著孟父進來,原本就不是很大的辦公室此刻顯得越發擁擠起來。
“厲總,沈小姐已經上車了,外面的工作人員也疏散,讓他們提前下班了?!眴堂貢驹趨栃袦Y身側,恭敬的匯報,看出老板皺了皺眉,又連忙補了一句,“我說了要送沈小姐,但她不肯,我不敢違背她的意愿?!?
厲行淵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喬秘書便再也沒有多話,只是看跌坐在眼前的一家三口,心底嘆氣,“孟小姐,關于網上的緋聞爆料,跟厲總無關,和沈小姐更沒有關系,你怨錯了人?!?
孟希柔呆住,仰頭看著男人俊美冷漠的臉,張了張嘴,卻又像是聲音卡在喉嚨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不用這么看著厲總,很多事,厲總根本不屑騙你,更不屑對付你?!?
說實在話,在厲行淵眼里,孟希柔和一個小女孩沒什么差別,只是拗不過爺爺,去見了一面。
喬秘書說話一向言簡意賅,他除了對厲家人和沈瀟瀟恭敬,在旁人面前基本都是機械化,根本看不出私人感情。
“沈小姐當年對付那些人都是光明正大的,如果她真想對付你,不會背后做這些小動作?!彼盅a充了一句。
厲行淵抬手看了看腕表,勾起薄唇,嗓音淡漠刻薄,“孟希柔,別說她沒害過你,即便她真的害了,那又如何?”
“什么……”孟希柔艱難出聲,紅腫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厲行淵眸色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