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瀟瀟猛地仰頭,與他對視,下巴被用力捏得有些疼。
男人俊美的臉靠近——
他想吻她。
而她下意識別過頭,避開了他的靠近。
她要帶繁星回倫敦這件事,她只和溫瀾在籌備開會的時候說過,就連宋玉卿,她都沒說過。
厲行淵是怎么知道的?
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在她耳邊響起,“只要一個星期,你都不能忍?那行的,我也不能忍我的女兒叫別人爸爸!”
厲行淵手上的動作微微用力。
沈瀟瀟有些疼,眉心蹙了蹙,“疼,你放手!”
“疼?”厲行淵低低的笑了笑,嗓音里帶著絕望,“只是這樣,你就疼了?沈瀟瀟,你信不信,我比你疼千百倍?”
沈瀟瀟抬頭對上他的眉眼,彎了彎唇,冷聲道,“那也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過你了,我們不可能了,我不需要你在背后為我做任何事!是你自己愿意的……不管是合作案,還是別的事,都是你自己湊上來的!”
“我不想和你呆在一個空間里,你為什么還要用繁星來逼我——”
她的話沒有說完,男人直接俯身吻住那張嘴。
帶著怒意也帶著不甘,就那么不管不顧的吻了下去。
這張嘴,說出來的話,沒有一句他是愛聽的!
不愛聽就算了,每一句話都能精準踩中他的雷點,能把他氣死!
沈瀟瀟想逃,可是后腦勺被男人狠狠扣住,她根本逃不開,只能任由男人肆意親吻。
她只能發出嗚咽聲。
沒有辦法,沈瀟瀟只能用力張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濃重的血腥味就瞬間竄入兩人的嘴里。
厲行淵的動作僵住了瞬間,而后輕笑著,加深了這個吻,直到嘗到淚水的咸味,他才松了口。
他低頭,額頭抵在沈瀟瀟的額頭上,嗓音低沉,“我知道你喬治雷伊斯之間,并不是夫妻,我明明知道……”說著,深邃的眼睛里染上了一抹自嘲,“卻沒有用手段逼你。”
說著,厲行淵伸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書桌上,雙手抵在她的腰間,不讓她有機會逃。
他看著她,“我怕你會討厭我,所以那些你認為的卑劣手段,我一樣都沒有用。沈瀟瀟,你說得對,是我犯賤,非要往你跟前湊,是我非要幫著你的丈夫,對付皇甫家,對付慕家,還要騰出手對付厲子軒父子!”
“我就該利用喬治雷伊斯迫切想要對付皇甫家和慕家的心思,直接要挾他和你離婚,亦或許用繁星的身世,要挾你和他離婚,這樣是不是就能詮釋我在你心里卑鄙又無恥的形象了?”
沈瀟瀟看著他的臉,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
良久,她咬了咬唇,低聲叫了一聲,“厲行淵……”
厲行淵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眼神盯著她明艷的五官,眸色漸深,“嗯,我聽著,你說。如果你再說離開的事兒,那就別怪我發瘋,嗯?想清楚了再說。”
沈瀟瀟垂眸,為防止自己摔下去,她伸手緊緊抓住男人的手臂,以至于將他黑色襯衫都抓皺了。
她當然明白他嘴里說的發瘋是什么意思。
真的把他惹惱了,他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為什么?一個星期,你為什么非要執拗于一個星期?”她低聲呢喃,“我們……早就回不去了,一個星期,又能改變什么?什么都改變不了,時間到了,我依舊會離開。”
“我知道,所以,你就當施舍我,行嗎?”他的嗓音很淡,幾乎聽不出情緒。
可沈瀟瀟卻還是敏銳的能發現,那低沉聲音里,不為人察覺的顫抖與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