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霍時聿夫妻離開,沈瀟瀟洗漱完后就和宋玉卿帶著沈繁星睡在了側(cè)臥,說是很想宋玉卿了,明明淺水灣那么多房間,厲行淵實在不明白,她為什么非要去擠?
況且她腿還傷著,萬一再被傷了,那可怎么辦?
他又著實不敢多說什么,生怕把沈瀟瀟惹著急,她離開淺水灣。
只能由著她。
夜涼如水,月光照進來。
沈瀟瀟躺在床上,側(cè)頭看著宋玉卿,絮絮叨叨地和她說了很多話,末了,她才道,“媽媽,我知道你很喜歡老宅,想要守著它。如果你真喜歡,以后就住在老宅吧。”
“好。以后我們母女啊,就帶著繁星住在那里,我想你爸爸在天上也會很開心的。”宋玉卿笑了笑,想到冷清秋,她不由得嘆了口氣,“人,果然是會變的么?我記得清秋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沈瀟瀟眼底一片晦暗。
她其實是想問宋玉卿有關(guān)當年的事兒,可怕宋玉卿想起爸爸,讓她不開心。
反正已經(jīng)決定要和冷清秋劃清界限,那么過往那些陳年舊事,問與不問,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了。
宋玉卿伸手去理了理沈瀟瀟的頭發(fā),低頭看睡在中間的沈繁星,確定寶寶已經(jīng)睡熟了,她才輕聲開口,“你曾經(jīng)問過我,和你爸爸還有她之間的感情,我從沒有跟你說起過,你現(xiàn)在想聽嗎?”
“媽媽……”沈瀟瀟皺眉。
“放心吧,我沒事。”宋玉卿依舊笑著,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們?nèi)齻€是同學(xué),清秋和我是一個寢室的,你爸爸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海城貴公子,海大的風(fēng)云人物,喜歡他的人可不少……自然也包括我和清秋,但我們當時也說過會公平競爭,所以后來你爸爸選擇她,我也祝福了……”
沈瀟瀟安靜地聽宋玉卿說那些往事。
“可他們沒在一起兩個月,大三的時候,她就被選中去斯坦福大學(xué)做交換生。你爸爸雖然不愿意,但也尊重她的意愿。她再回來已經(jīng)是兩年后了,你爸爸也接管了沈氏,沒多久他們就結(jié)婚了,再后來就有了你。”
說不上波瀾壯闊,反倒是極為平淡,可不知道為什么,沈瀟瀟總有些懷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你在爸爸結(jié)婚后就回了四九城,后來又出國,去蘇黎世定居了很長時間?”她的嗓音啞然。
經(jīng)歷過,她才明白,當時宋玉卿幾乎是將自己放逐了。
“是啊,蘇黎世是個很漂亮的國家。我也談過戀愛的,只是我始終沒有辦法愛上別人,與其這樣,不如別耽誤別人,對人家也不公平。”宋玉卿笑著,手緊緊握著沈瀟瀟的手,“我再回海城,是清秋墜崖身亡,你爸爸受不了那么大的打擊,一直自責(zé)內(nèi)疚,我原本是想安慰他的,可我一見到你,就很喜歡,你那么小,眼淚巴巴的看著我,叫我姨姨……我舍不得,所以就留下來照顧你了。”
沈瀟瀟說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只是握緊了她的手。
從她有記憶以來,宋玉卿一直都很慣著她,以至于養(yǎng)成她驕縱的性格。
后來年紀稍微大點,才收斂了不少。
“我知道你曾勸過文耀,只是他啊,始終覺得自己內(nèi)疚,愧對你母親,他作為丈夫卻不能保護她。”宋玉卿嗓音淡淡的,側(cè)頭看她,眼睛溫潤,“如果他在清秋離世之后,就立刻跟我在一起,那他就不配我喜歡他那么多年。”
沈瀟瀟自然知道宋玉卿話里的意思,笑了笑,轉(zhuǎn)而扯開了話題,“媽媽,冷清秋在美國那兩年就沒有談過別的戀愛?”
“沒有啊,你爸爸會經(jīng)常飛過去看她,他們感情應(yīng)該是很穩(wěn)定的啊!”宋玉卿皺眉,與沈瀟瀟對視幾秒,知道她是有些懷疑冷清秋對宋文耀的感情,“你是懷疑她?”
沈瀟瀟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