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你親手送過去的,中間沒有假手于人?”程語楠緊跟著追問道。
趙香蘭已經臉色煞白,手掌心都攥出冷汗。
這個時候她不想繼續留在這里了,當初算計張小慧,她就已經預備了被拆穿的一天,連說辭都想好了。
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他們一起拿貨,張小慧來負責托底的搭配跟制作小花,綠葉,而縫制上她來,這樣兩個人都能賺到錢,她還可以多分張小慧兩塊錢,這樣,她不耽工還能多賺錢,一舉兩得。
自認為,這個想法天衣無縫。
當初也不知道怎么,在張小慧把包袱遞給她時,她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要是張小慧的被涮下來拿不到活,就只能幫她干活。
這樣,她爭取多拿點活回來,自己賺得多,分給張小慧極低的手工錢,還能得了她的感激,干活也能更加賣力。
果然事情跟她想的一樣,一個月只給她四塊錢手工費,自己還能賺三十塊錢,干的活少還不用半夜點燈辛苦,關鍵自己的手藝不行,做出來人家不收,她只能利用張小慧的手藝,瞞天過海賺錢。
在利益面前,就是圣人,心思都得動三分,更何況是她。
所以,等張小慧去上廁所的功夫,手里的那包頭花發帶,已經被她霍霍了好幾條。
張小慧原本就是個馬大哈,交貨前也沒再檢查,就這樣,趙香蘭成功斷了她賺錢的路子。
眼看著要被拆穿,趙香蘭就想著等會兒張小慧過來質問時,再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希望她看在多賺錢的份上,能原諒她,繼續跟她合作。
唉!沒辦法,誰叫她才是那個手工不達標的呢。
不然也不用破壞張小慧的貨,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了。
眼瞅著她要走,張小慧赤紅著眼朝著趙香蘭追上去,“趙香蘭,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再走。”
“說,說什么,又不關我的事!”趙香蘭心虛,腳步沒停反而跑得更快。
“趙香蘭,你還敢說不關你的事,我做頭花的時候,你經常過來請教我,后來你做不完,我還幫著你做了兩天,再后來,是你說陸二嫂嫌棄咱們是知青,跟村里人不是一條心,怕她排擠我們,才商量著兩人一起交貨。
我出門前突然想去廁所,然后將包袱遞給你。
我出門前可是檢查了三遍都沒問題,你說,不是你動的手腳還有誰!
趙香蘭,我沒想到你才是最惡毒的狼,竟然在背后陰我,你別跑,我非得跟你拼了。”
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
更何況是愛財如命的張小慧。
平日里別看她滾刀肉似的,可整個知青點都找不出比她更努力賺工分的。
每年她不僅能分夠糧,分到十幾塊錢,還能分塊好肉。
主要是這家伙的工分是真不少,就是村里那些大爺大娘,都不拿偷懶這事編排她。
現在得知自己沒能拿到手工活,還是趙香蘭動的手腳。
要不是她豁出臉皮,主動找程語楠,這事沒準就被瞞天過海過去。
想到趙香蘭一個月拿三十塊錢,她只拿四塊錢辛苦費……
啊!張小慧殺人的心都有了!
趙香蘭眼看著張小慧喊打喊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一個跳躍,直接跑進房間,“咔嚓”一聲將插栓從里面插上。
“趙香蘭,你別跑,你敢在背后陰我,敢做不敢承認的孬種,你給我滾出來,別以為你躲在屋里我就沒辦法了,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你毀我頭花,敗壞我手藝,害我不能賺錢,你就是我一輩子的殺父殺母仇人,趙香蘭,我幫你干活,還每天感激你,你是不是在暗地里笑我傻,你個黑心鬼,爛心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