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畚覺得自己這番話堪稱“天衣無縫”,畢竟他之前就是專門負責照料沈眉莊的太醫,在這一點上,甚至是得到了皇上認可的。
所以,當他說出這樣一番話后,哪怕是敬嬪,也不好再指責自己什么了吧?
想到這里,劉畚眼中就浮現出了一抹得意。
“采月,是這樣嗎?”
敬嬪并沒有如劉畚想的那樣,在聽到這番話之后,就立即去責怪采月,然后放自己進去,反而將其略在一旁,問起了采月情況是否屬實。
敬嬪這一舉動,當然引起了劉畚的不滿。
可是當著這位咸福宮主位的面,劉畚還是很懂進退的,愣是壓住了自己內心的想法,一丁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
“當然不是這樣了!”
得到了發言的機會,采月對敬嬪直言不諱地道:“回稟敬嬪娘娘,小主近來確實是有些害喜,但也沒有嚴重到像劉太醫說的那么劇烈,不然的話,即便小主不愿意聲張,奴婢們又豈敢隱瞞?肯定是一早就會請太醫院的太醫來看,哪里會等到劉太醫自己上趕著跑過來!”
“你胡說!”
劉畚見采月又和自己唱反調,頓時就瞪圓了眼睛,上前振振有詞地道:“你說沈貴人現在情況沒有嚴重到那種程度,那她為何會臥床不起?這分明就是已經拖了許久了!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們這些奴婢平日里伺候的不夠盡心,又怕被查出來之后,遭到責罰,這才會一直攔著我!”
“劉太醫,你莫非糊涂了不成?”
采月似乎是被劉畚的強詞奪理給氣笑了,這時候深呼吸了一下,重新對敬嬪跪了下來,“娘娘!劉太醫污蔑奴婢不要緊,但是小主當真沒有大礙啊!”
“夠了,都不要吵了。”
敬嬪見她們各執一詞,這時候也被吵得有些頭大,同時也不想驚擾到沈眉莊,就把人帶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采月,你說沈貴人確實是有害喜,但也沒有像劉太醫說的那么嚴重,因此就未曾通報太醫院,是么?”
由于兩人的說法截然不同,敬嬪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就打算好好問個明白。
她先問的是采月,采月聞言,便點了點頭,又道:“自先前那一遭之后,小主受了不小的驚嚇,晚上睡得也不好,時常會從夢中驚醒,奴婢夜夜守在小主身邊,對此一清二楚。”
說到這里,采月先是瞥了敬嬪一眼,又朝著劉畚站著的方向看去。
這一眼看的十分直白,敬嬪當然也是注意到了采月的眼神變化,同時一個疑問亦是浮上心頭。
“劉太醫,你先不要急著辯駁,本宮現在倒是有一個問題要來問問你,你只需要記得,本宮問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至于這其中的是非曲直,之后自有論斷。”
敬嬪見劉畚在采月說完之后,便要反駁,當即先警告了他一句。
劉畚看敬嬪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表情訕訕,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敬嬪道:“你先前說,你是得知了沈貴人害喜異常嚴重,聯想到可能是自己先前開出的藥方藥效下降,所以才急著趕過來給沈貴人診脈,然后好方便你調整藥物,開出新方子,是不是?”
劉畚被敬嬪那嚴厲的目光看得一陣心虛,表面上卻是若無其事,點了點頭,“不錯!”
“呵,那本宮倒要再問你了,你是從何處得知沈貴人身子不好的?你乃太醫,平日里便要在太醫院當值,除了按時到各宮去給嬪妃們請平安脈之外,除非來請,不可隨意擅自走動,你又是從何處聽來的這些話呢?”
敬嬪本來神色平和,但是說出這番話的同時,她表情瞬間一厲。
“微臣——微臣是聽了存菊堂來的宮女無意間提及!”
劉畚被敬嬪質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