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兄妹倆正走著,二郎突然啊了一聲站住了。
凌沙站住看他,“怎么了,二哥?”
“小妹,你記不記得剛才嬸子叫我什么?”
“杜公子?”凌沙想了想。
“對,小妹,嬸子怎么會稱呼我公子呢?”二楞摸了摸下巴,似乎很喜歡這個稱呼,又覺得自己一個農村小子,受不得公子這一稱呼。
“對啊!”凌沙喃喃的說了一句。
一般,只有那城里人、有錢人家或者官家人家的年輕人,才會稱為少爺或者公子。
而花氏可能是有些疲憊了,說話并沒注意到這個,這個稱呼,她有可能是隨口叫出來的,那么,就說明,以前,她是常這么稱呼別人的?
想了想,沒想明白的兄妹倆又覺得這事與自己也沒什么關系,就沒再糾結,趕緊回家去了,估計爹娘也等著,沒睡呢!
果然,他們回到家里時,除了小弟撐不住已經去睡了,爹娘和大郎都在院子里邊乘涼邊等著呢!
“沙兒,二郎,咋樣?”杜老二和盧氏見他倆回來了,站了起來,旁邊大郎也站了起來。
凌沙擺了擺手,“沒事了,問題不大,還是昨日我們淋雨了的后遺癥,白大哥身體底子并不好,淋雨后,風寒入體了。你看我和小弟也淋雨了,不就沒事嗎?”凌沙笑瞇瞇的在原地轉了一圈,惹得杜老二和盧氏不禁失笑,這孩子。
“沙兒也不能大意,明日娘給你們熬一碗紅棗姜湯喝上,預防一下。”盧氏不放心的道。
凌沙看著自己娘,點了點頭,“好,那就謝謝娘了。”
杜凌沙的記憶里是有這么個事的,夏天,家里不管誰淋了雨,娘都會給熬一碗紅棗姜湯喝上,還真的,就沒什么事了。
凌沙又把二郎也幫忙的事情說了,家里人都夸贊了二郎一下,二郎頓時臉色有些微微熱,不過卻是開心的,他覺得跟著小妹出診,還是好處很多的,今日他見識了不少事情呢!
盧氏嘆息了一聲,說道“白秀才那孩子身子確實是差了一些,記得去年沒考成回來后,就大病了一場,那時好像是病了兩個多月呢。也幸虧白秀才的娘花氏堅強,心大,才沒被嚇倒了!”盧氏嘆了口氣,心里還覺得,要是讓自己遇到,孩子一病兩個月,自己非瘋了不可。
盧氏聽了自己娘的話,頓了一下,點了點頭,那倒是,今天把脈后,她也探知到他的身體狀況了。
了解了狀況后,眾人也都收拾的回屋里睡覺去了。
凌沙回屋里后,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
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白宴冰那張慘白的臉,從與他認識后,還從沒見過他那么憔悴的一面,就連下午回來,他下牛車后也沒看出來,也許,他那時就是在咬牙堅持吧?
莫名的,她有些煩躁,怪自己的粗心大意,如果昨日察覺到他的狀況不對的話,也許昨晚在客棧熬的喝一碗紅棗姜湯,今天就沒事了,哪用的著等到寒氣入體呢?
扭頭看了看箱子上放的銀針盒,凌沙嘆了口氣,好在,今天師父給了自己這個,正好可以給白大哥治病了?這事情還真是巧了點,下午師父給自己銀針,晚上自己就用上了
而此時,李家。
李大夫在李卓陽睡著了后,慢慢的睜開了眼,輕輕的坐了起來。
看了看桌子上剩下的那半碗葛根湯,他端起來喝了,走了出去。
診室里,他點起了小油燈,拿起了凌沙放在他桌子上的藥方看了起來。
這正是凌沙今天給白宴冰開的藥方,大青龍湯。
這丫頭,果然有過目不忘的本事,要是說以前那些東西,她有可能本來就會的話,那么師傅那些東西,自己是今天才用鑰匙打開箱子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