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為什么?我不信。”
等到最后一個小分隊打來電話,阮蘇荷一臉不可置信,瘋了一樣抓著頭發,很快兩個麻花辮被拆得七零八落。
“嫂子,你放心,這些日子,我會讓各個出口的同志守著檢查,不會放出去一只多余的蚊子。”
蘇黎明現在能做的只有這些了,畢竟有些話多數無益。
阮蘇荷也不可能整天整夜的待在軍區總部,等著蘇黎明給陸政祥打過去電話,說了具體情況。
她的身體好像卸了力一樣,整個人無精打采地離開了軍區總部,像個行尸走肉。
她突然感覺自己這么努力地掙錢,這么拼命地發展事業好像是個錯誤。
連孩子都看不住,保不住,她哪里有資格當好一個母親,她甚至還幻想著自己和陸政祥還會有一兒半女。
到底在妄想什么,她不配,她不配有自己的孩子!
阮蘇荷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天天跑到隔壁。蘇黎明家詢問情況,可每次都希望落空。
若若和鐵蛋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黑漆漆的安靜極了。
昏暗有些潮濕的環境,鐵蛋剛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只能勉強看清周圍的石塊和土塊,感覺是在什么窯洞或者山洞里。
“喲,小兔崽子醒了,疤爺。”
上空甚至還有回音,顯而易見必是山洞。
“醒了好,醒了好啊,醒了就代表健康的貨,一會讓主家看看貨色,不得多加點錢?”
侯德旺靠著墻壁,點著老旱煙,嘴巴里說話時還有一圈一圈的煙吐出來。
“多虧了你家那老早的游擊洞,要不然這次怕是會被逮到。”
“呵呵,謝疤爺夸獎,當時買這房子,我就看好那洞能通西山這邊。”
瘦子一邊樂呵地接話,一邊遞過去個窩窩頭給他,“疤爺,您吃點,咱離主家還有多遠?”
“不遠,三十里地差不多,你小子放心,老子我有一口湯喝,你就有口菜吃。”
侯德旺知道瘦子的意思,斜了一眼,答應道。
后面的時間里,他們給兩個孩子除了喂飯喝水的時候,會把若若和鐵蛋嘴巴里的抹布拿下來,其余的時間里全是塞著的。
就算有三急,他們都不會把兩個孩子嘴里的抹布拿出來。
鐵蛋一路上確實沒有多說話,但是他手里多了一個不大不小像是匕首一樣的石頭。
每次他和若若想上廁所的時候,他就會手里悄悄攥著石頭,在明顯的墻面上,或者樹干上做一個‘山’字象形文字的符號。
若若在熟人面前雖然是個開朗的,面對這種像是侯德旺窮兇極惡的大壞蛋,反而安靜了下來。
“不好,疤爺,前面有軍用吉普車,后面好像還有隊列。”
瘦子是個會做全準備的人,之所以能看到前幾個拐彎處的場景,都是拜他手里的望遠鏡所賜。
“他奶奶的腿的,這幫人怎么哪里都能碰見!她媽的晦氣!”
侯德旺扔掉自己剛吸兩口老旱煙,搶過瘦子手里的望遠鏡,嘴里罵著臟話。
“給兩個兔崽子把繩子解開,嘴里的布也拿下來,一會前面有河水給擦擦。”
他啐了一口唾沫,指揮著瘦子在后面行動。
“你們兩個兔崽子聽著,這里離你們家已經十萬八千里了,你們一會乖乖的聽話,裝啞巴,到時候給你們找個好人家賣了。”
“路上也別想著溜,就你兩小崽子沒錢,沒飯,路上指不定還會被餓死,這荒郊野嶺的,到時候怕是被豺狼虎豹吃得尸骨無存。”
侯德旺一邊威脅著兩人,一邊幫忙整理兩人的衣服,把衣服捋了捋,給捋板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