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空酒杯。
在油燈跳動的火焰旁,女人眼中閃著同樣的光芒。看似跳動的雙眼,其實只是火焰在眼球里的投影。此刻的她眼中只有男人,就如男人眼中只有那只空酒杯一樣。
突然男人伸出右手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葫蘆,然后用左手拔開了葫蘆口的塞子,緩緩給自己的空酒杯酌滿了酒。而后又將塞子塞好,將葫蘆重新立在桌子上。女人明顯看他看得太入神,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差點向后跌坐在地。
她難為情地拖了拖自己坐著的長凳,再次趴在桌上好奇地盯著男人看。她在心里嘀咕著:哼!臭男人,要動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嚇老娘一大跳。老娘怎么說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被你這樣一個動作嚇得差點跌倒,你讓我臉往哪擱。
女人正在心里暗罵著男人,突然聽見蚊子嗡嗡的歌聲,而后發現了綠蘿葉上剛剛飛起,正在朝自己這邊直線飛來的蚊子。
蚊子圍著她和男人轉了幾圈,最后又把男人作為下手目標。這次,它選擇了攻擊男人的左手小指。只見它圍著男人的左手徘徊了兩圈,就落在男人手上。見男人沒啥反應,就直接出手給男人放血了。
繼續閱讀!
女人見蚊子要叮咬男人,便欲出手趕走蚊子。她剛欲抬手,卻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以為自己坐久了所以手腳發麻,于是又嘗試動一下另一只手。
下一刻,她驚呆了。她想說話,但開不了口,想叫也叫不出聲,全身上下,就只能轉轉眼珠子。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安,而后感覺越來越不對。漸漸由心底生出了一絲絲恐懼。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失,女人心底的恐懼漸漸被放大,就像一瓶墨汁滴進了一盆清水,烏黑的墨汁會把整盆水染成黑色,心底的恐懼也會充斥整個內心一樣。
女人正在恐懼的時候,男人又動了。只見男人用右手握住了裝滿酒的杯子,然后對蚊子做了個請的姿勢。美酒緩緩入口,再慢慢流經喉嚨,順著食道進入男人空空的胃里。咕嚕,女人清楚地聽見男人咽下酒的聲音,看著他微微蠕動的喉結,女人心中的恐懼削減了半分。
慢,大慢了,這種慢讓人感覺抓狂,會讓人著急,會讓人感覺不安;這種慢,會讓人感覺時間流失的速度減緩了,一瞬間,能活成一盞茶的感覺……
女人集中精神力,控制著自己的右手。突然她感覺自己的右手手指可以受控制了,于是她繼續嘗試活動一下手指。食指,好像可以動一動了,中指,好像……也可以動了;無名指,動,動算是動了。女人繼續嘗試,希望自己可以通過集中精神力找回身體的控制權。然而,這個過程是那么的艱辛,那么的費神。
嗡……嗡……蚊子吃飽足,在空中唱著歌,跌跌撞撞地飛走了。興許是酒有些上頭,它感覺自己腦袋發昏,翅膀不受控制,于是找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盆君子蘭,搖搖晃晃地落在了葉片上,不勝酒力醉倒在花盆里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后,去給客棧其他位置上燈的酒保從樓梯上走下來了。他四處掃視了一下大堂內部,見沒有什么異樣,這才轉身鉆進了柜臺后的簾子里。下一刻,他突然跌倒在地。
酒保努力讓自己坐起來,然后開始調息。真氣自丹田散開,游走于全身經絡,檢查著身體各部分的情況。左肩,肩井與大椎穴的傷最為嚴重。雖避過了穴位,半寸寬的傷口此時正在滲血。劍刃入身體一寸深,對手本意,自后背突襲直穿前胸,毫無懸念的一擊必殺。
兇手本以為四個人的配合天衣無縫,耐何一舜間,所有人全身上下無一處可動……原本獵人,在這一瞬間,瞬間淪為了獵物。
上燈之時,女人負責大堂,酒保負責二樓樓道。突然酒保頓了一下身子,下一瞬間,三支兩寸多長的針,幾乎貼著他的眼球快速掠過,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