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禍國殃民啊!
女子模樣雖美,臉色卻是極冷,蔥蔥玉指握著一把剪子,對著自己雪白頸脖,身邊還緊緊依偎著一名,面色蒼白,瑟瑟發抖的漂亮丫鬟。
中年大漢回頭一看,驚道:“姑娘稍安勿躁!不要沖動!”
女子看著馬上的書生冷冷說道:“黃公子貴為齊國侍郎之子,有權有勢,身邊也是美女如云,攀附者眾多,又何必對小女子苦苦相逼?求公子大發慈悲,放我一條生路,小女子感激不盡。如是定要用強,小女子寧死不從!”
書生癟嘴一聲冷笑:“當日我已放出話來,要收你入房!今日放你離去,我顏面何存?你若要死,那也由得你,我將你尸身剝光,捆在這樹上,讓來往商旅路人,一起來觀賞一下桐梓城,琴藝雙絕的清兒大家!哈哈哈!”
女子臉色煞白,緊緊咬著嘴唇,握著剪子的手也在微微發抖。
中年大漢怒極喝道:“你也是讀書人!行的卻是禽獸事!姑娘莫要害怕!這幾個就是一般家奴,我夫婦拼了這兩條命,也要護得姑娘周全!”
書生點點頭,一揚手:“給我打殺了這兩不知死活的東西!”
四名青衣家仆嗷嗷地提刀沖上去,那中年夫妻也迎上來。一陣刀來棍往,那夫妻人少,但兩人都是力大之人,一刀一棍也配合默契,四名家仆一時也奈何不得。雙方竟然打了個旗鼓相當。趕車的老者萎縮在馬車一角,女子握著剪子,和丫鬟緊張地看著打斗場面。
但這場面在陳峰眼里,就是街頭斗毆的打法了,原本還以為可以看到飛來飛去的武俠高手對弈,此時心里不免就大失所望。
書生也看得眉頭一皺,對身邊武士模樣的騎士道:“這萬一遇到過路商人,怕節外生枝。你出手吧,那丫鬟賞給你!”
武士道:“那,請公子再退遠一些。”
書生從善如流,扯著韁繩控制馬兒斜走幾步,離馬車遠一點,離身后林子更近。差不多就在陳峰面前。
武士翻身下馬,把韁繩隨手套在一棵樹上,轉身一步步往打斗場走去。每一步很穩,步伐均勻,手在刀柄上慢慢拔力。這算一個高手,陳峰判斷,至少那夫妻擋不住。
陳峰感念這對夫妻忠義,怕他二人吃虧受傷,更怕那絕美女子誤判形勢,傷了性命。于是再不遲疑,一聲長嘯,從林中一躍而出。
那絕美女子眼看場內幾人打斗勢均力敵,對方卻又走來個似乎更厲害的角色,內心真真絕望,一臉凄苦,正恨蒼天無眼,開始醞釀勇氣準備自盡時。忽聽得一聲長嘯,書生背后飛起一棵樹!一雙美目登時瞪圓。一棵樹?
武士正在醞釀殺氣,刀剛出鞘,聽得身后一聲長嘯,心知不妙,轉身就準備沖過來。還是慢了不止一步,就看到一個樹影從天而降,把書生扯下馬,書生一個撲地,那棵樹,穩穩地騎在書生背上,書生帽子飛落。那棵樹伸出一只手,握著書生發髻,按在地上磨啊磨地,書生嘴臉貼地摩擦,口不能言,背上又如千斤壓著,苦不堪言。正要踢腿反抗一下,一把冰涼的匕首又抵在脖子上,頓時不敢亂動,任自己的臉在地上磨啊磨,喉嚨里呃呃地求饒。
這邊的變故也讓正打斗的幾人愣住了,趕緊分開先看看行情。畢竟大家跑了一路,又打了一會兒,也該歇歇了。中年夫妻還是退幾步到馬車邊上站立護衛。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騎著書生的樹。
武士橫刀沉聲問道:“你是什么怪物?”
陳峰用匕首把臉上的樹葉挑開,眼睛一翻:“你才是怪物!你們一家都是怪物!沒見過穿樹葉的人啊?你們繼續打!繼續欺男霸女!別光看我,這不要臉的東西,既然不要臉,我把他臉給磨平。”
武士跨前一步,見陳峰的匕首又頂在書生脖子下,只得停下腳步,怒目戟指喝道:“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