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家仆不敢多話,兩人攙扶一個,往來路走去。
那對中年夫妻這才長舒口氣,健婦守在馬車邊。中年漢子走過來恭敬作揖行禮道:“多謝俠士仗義,出手相救!”陳峰笑笑:“不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武者應該遵循的精髓。”
陳峰這話是出自真心,武者習武,必須懲惡揚善,弘揚正氣,該出手時就出手。如果僅僅是為了強身健體,那還不如去學跳舞,還落個好看。所以他可以放過四個家奴,卻不放過那武者。
馬車上絕美女子也走下車,帶著小丫鬟,走到陳峰面前,盈盈下拜:“多謝恩公!恩公今日是救了奴家一命!敢問恩公名諱,小女子一有居所,定立長生牌為恩公誦經祈福。”這話說得情真意切,也是肺腑之言。今日如果不是遇到陳峰,她確實在劫難逃,或許死后還不得安生,會受盡屈辱。
但聽在陳峰這老江湖耳里,就品出另一番滋味。其他書上的套路不都是英雄救美,然后美女無以為謝,只能以身相許么?多好的完美大結局。至少,也會相識一下,建立個感情基礎!怎么到我這里,就成立牌了?我活得好好的,還年輕了二十歲,立什么牌子?瘆得慌。敢情是這姑娘看我一身樹葉,嫌棄我又丑又窮。就把救命之恩折算成長生牌了,這賬有點虧。
算了,做好事不該求回報的。
陳峰知道這古時候和現代不同,和女子說話可不能再口花花地胡侃,稍有不慎就有調戲嫌疑,搞不好還會出人命。
于是就老老實實地回禮道:“立牌什么的就不用了,我叫陳峰。若是方便,可有多余的衣服借我一套?”
女子莞爾一笑:“這是奴家疏忽怠慢了。恩公稍候。”說完轉身對大漢道:“黎叔,麻煩你拿一套你的衣服給恩公。”黎叔一聲:“好”。轉身就去馬車邊的行李包里翻揀。
女子又對陳峰道:“恩公身材高大,也只有黎叔的衣服勉強了,還請恩公莫要嫌棄。”
陳峰哈哈一笑:“我都淪為穿樹葉了,怎么會嫌棄。姑娘莫要太客氣,對了,我該怎么稱呼姑娘?”聽他說的有趣,女子也忍不住笑起來,眉眼一彎,嘴唇一開,露出一絲潔牙,真是百媚橫生。陳峰看得心神一蕩。暗暗贊嘆,那黃公子,也算是極有眼光了。
女子又施禮回道:“不敢勞恩公垂詢,小女子名喚秦清,是一樂伎,因為對琴有幾分嫻熟,所以也被叫琴清,恩公喚我清姑娘就好。”
黎叔走過來,雙手遞給陳峰一套衣服,口里連連道歉:“恩公原諒,實在沒有新的,但這套是清洗干凈的,恩公莫要嫌棄。”
陳峰接過衣服笑道:“黎叔是吧?叫我峰兄弟就好!清姑娘也叫我峰哥,別再一口一個恩公,聽著累。勞煩黎叔幫我看住馬,我去林子里換衣服。”
這種稱呼都是各論各的,黎叔和秦清二人笑著點頭答應。看著陳峰走進樹林,黎叔輕聲對秦清道:“這峰兄弟武功高強,等會兒姑娘問問他的去處,希望他也是去宋國,我們約到他同路最好。”
秦清點頭答應,又看看遠處蹣跚而行的幾個身影,憂心忡忡:“才走出十里地,離宋國潛山關還有十里,不知道他們還會不會追來。”
黎叔笑著說:“姑娘放寬心吧!峰兄弟搶了他們的馬,又扶著兩個傷人,等他們走回桐梓城,我們也早進潛山關了。只是,不知道齊國的兵部黃侍郎為何突然來到桐梓城,難道是要和宋國打仗了?我們進了關,也別停留耽誤,辛苦幾日,一定要盡快遠離這邊境。”
秦清嘆口氣道:“齊國依附了元國,國民身份普降兩等。今次不遇到黃家無賴,我也是要離開齊國的。只是。辛苦你和黎嫂,跟我一路奔波,還差點丟了性命。”
黎叔擺擺手:“姑娘說的什么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姑娘既然請我夫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