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哈喝一口茶，又道:“金國覆滅，又是一個爛攤子。打天下不難，要治理好，才難!我這次去齊國，和陳王說了，我同意他們一直自治，我只接受齊國邊防軍權。我打算，在齊國，軍政分開。軍隊的費用，直接由我元國支出。齊國向我元國納稅。我也召回齊國所有元使，不干涉陳王施政。陳王有些心動，還在猶豫，我也不逼他，總是要想個法子出來。我不想再把齊國也打爛。你在這方面，也用心擬些條陳出來。”

莫離點點頭:“齊國和我們，斷斷續續打了好多年，這樣的結果，是四王子恩澤!”

脫脫哈搖頭笑道:“我是覺得，留下一個，年年可以給你納稅的國家，比一次性殺光，搶光，得到的更多!可惜除了我大哥，我那兩位王兄，卻一直不明白這個理。”

莫離道:“四王子如此想，也是齊國之福。可惜宋國，唉!”

脫脫哈道:“宋國若是，愿意學習齊國，也可如此。否則，我就打爛他，把他交給陳峰去治理!這人說的那些話，很有意思。回頭我再詳細參詳一下。”

莫離道:“那些談話已做好備忘錄，隨時可以翻閱。不過我覺得，陳峰的說法，過于理想，他削弱了君權，更是剝奪了士人特權，把賤民抬高，讓他們做官。他也不怕那些讀書人生吞活剝了他!”

脫脫哈笑道:“人盡其才嘛。我們元國，現在已經開始重用工匠，提高工匠獎勵!就連我那弒殺的兩位哥哥，也不再殺戮手藝人，而是帶回，給他們金銀奴仆!宋國這些讀書人，怎么就不愿意呢?”

莫離冷笑:“因為，他們怕這些人，搶了他們的官位，特權，地位!”

脫脫哈點點頭:“那我就打爛了宋國!打爛君權!打爛士人特權!這樣給陳峰治理!就會容易點吧?我只抓住軍權即可，我倒想看看他，有多能耐。”

莫離沉默一下道:“四王子既然這么想陳峰留下。不如”

脫脫哈看著莫離:“說下去!”

莫離道:“不如我們遣人去宋國，就說陳峰已歸降元國。宋國君臣猜忌心極重，民間無知。說得多了，那陳峰就算回到宋國，也無立錐之地。到時天下大勢所趨，還怕他不歸順?”

脫脫哈思忖良久，對莫離道:“先生有智，具才華。可是對我草原人，還是不太了解。我敬重陳峰是英雄，無論是戰場上，還是今夜摔跤場。我不會用這種手段去對付一個英雄!那樣做，他會身敗名裂，而我，也會蒙羞。而且我如果這樣做了，他一定很恨我。我會容忍一個恨我的人在我身邊嗎？不會！那我只有殺了他!可是我如果要殺了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英雄，他的歸宿應該在戰場！”

莫離臉色一變，站起來施禮道:“莫離受教了!莫離昔日就是宋國一落魄書生，得四王子賞識，才有今天，才有機會展露一生所學，四王子今日所言，莫離心悅誠服!”

脫脫哈擺擺手:“坐下說話，陳峰本是宋國英雄，現在留在我元國，無法為宋國效力。從這點看，我們也是贏了。陳峰知道我們和宋國有一戰，他還是接受留在這里。你現在明白點什么了?”

莫離道:“他，還是有意留在元國?”

脫脫哈搖搖頭:“陳峰如今在宋國，無官無職。就算有，他一個人，能做什么?如你所言，他的那些言論，會被那些文人生吞活剝。而且，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一個國家，只能依靠一個人才能得救，那還值得去救嗎?陳峰恐怕，也是看明白，自己對于，元宋之戰，他是無能為力。所以接受，作壁上觀。”

莫離點點頭:“等四王子滅宋，為了宋地漢人，他或許會接受協助四王子施政!”

脫脫哈道:“希望如此吧。不說他了，震天雷的事怎么樣了？”

莫離皺皺眉頭“宋國對此防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