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
顏沉魚感覺困頓的大腦有了短暫的清醒。
她錯愕的睜開雙眼,扭頭看向門口的方向。
李常平端著一盆熱水,挽起袖子,把帕子浸入熱水中。
“你...你沒走?”
在這一刻,顏沉魚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種心情很是奇怪,一直徘徊在她心頭,讓她覺得喉嚨有點梗塞,說不出話來。
“走?我是去樓下要熱水了。”
李常平擰干帕子多余的水分,來到顏沉魚身邊。
“不然你以為我去干什么了?”
“......”
顏沉魚這次沒吱聲,她抿著唇,支支吾吾半天沒有說話。
臉色燒到通紅,更顯得幾分魅色,此時正用一種迷離的眼神看著李常平。
“把濕衣服脫了。”
“脫...脫衣服?”
剛才還燒到迷糊的宗主聽到這話,耳根頓時燒了起來,憤恨又羞赧得盯著李常平。
頓時感到了危機感。
她從小到大沒有過發燒感冒,變成凡人的軀體后,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狀態。
聽到李常平的這句話,
頓時一驚,
在心中破口大罵,
該死的李常平,本以為...本以為和別人都不一樣,
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要趁人之危!
顏沉魚明明燒的臉色通紅,腦子都要宕機了,卻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
“你...你若是敢對我做那種事,我定然....”
“與你魚死網破!”
然后在扒皮做成稻草人。
什么玩意?
李常平嘴角一抽,掛起一絲冷笑,用眼神上下打量了顏沉魚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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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自若。
“你放心好了,我對平板身材沒有興趣。”
他說罷,扔了一床被子給顏沉魚。
“擋住后自己脫,你這是感染了風寒,四肢無力、頭暈腦熱,要是不想好的話,你大可這樣躺著。”
“不過我可不會帶著一個累贅在這逗留太久。”
“你若是想留在這里,隨意。”
李常平說完,把擰干的毛巾放在顏沉魚身側。
自己則一屁股坐在房間的椅子上。
看都不看她一眼。
充分表現了對于平板身材的毫無興趣。
風寒......?
顏沉魚看著坐在對面的李常平,盯著少年的側顏。
奇怪的。
明明是一張看起來相當有親和力的臉。
門派中也傳李常平是個不管怎樣罵都樂呵呵的人。
但顏沉魚覺得,
李常平其實是相當獨立且自我的,明明離得很近了,卻又感覺離得很遠。
他看著窗外連綿的雨,并沒有扭頭的想法。
顏沉魚咬著牙,想著李常平所說的話,在被子中褪去濕漉漉的衣服。
光滑細嫩、吹彈可破的皮膚直接貼著床鋪和被子。
整個人鉆了進去,把自己遮蓋的嚴嚴實實。
“我,我換完了。”
做完這一切,顏沉魚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軟綿綿躺在床上。
她想。
明明是一張相似的臉,卻做出了截然不同的事情。
李常平不一樣,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或許只是...
只是他自己.......
顏沉魚如此想著,緩緩闔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