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我喜歡你。”

顏沉魚愣愣的看向出現在面前的人，

李常平臉上冰霜盡退，綻放出一個格外溫柔的笑容，與以往都不一樣。

啊？這是誰？李常平嗎？

顏沉魚眨了眨眼睛，又用手狠狠揉了揉，生怕自己看錯了。

眼前這人真的是那個說謊話不打草稿，半顆真心都沒有的李常平嗎？

“你...你喜歡我？”

“沒錯，在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我折辱你，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如果不是喜歡你，我為什么要帶上你這個累贅？”

李常平話語溫柔，手中的湯藥放在桌子上。

走到顏沉魚旁邊，把人從被子中扶起。

“小魚，快吃藥吧，病好了我們才能繼續趕路，對不對？”

顏沉魚坐在床榻上，只感到大腦突突的疼。

好溫柔的李常平，

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

顏沉魚一下就有些拿捏不準了，她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在沒有疼痛感傳來的一刻便認清了。

這是夢。

因為真正的李常平，不會對自己這么溫柔，也不會喜歡自己。

顏沉魚非常明白，不僅不喜歡自己，還討厭自己，害怕自己。

但是沒事，她現在還是小魚。

還是那個失去了所有靈力，跟在李常平屁股后面的小魚。

“你，你能抱抱我嗎？”

她歪著腦袋，發絲垂落，話音落下，就被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李常平心臟強有力的跳動聲在耳畔響起。

顏沉魚昂頭，下巴擱在對方肩膀上，在被攬入懷中的那一刻。

她有一種被幸福包裹的感覺。

這是一個充滿愛意的懷抱，一個僅有愛意的懷抱。

她雙手攀上李常平的肩膀，盯著少年優越的唇線看了片刻。

下一秒，他主動親了上來。

雙唇接吻的軟軟觸感讓顏沉魚一下慌了神，

她想起，

想起那個時候，自己同樣盯著少年的唇部，盯著他好看的唇線。

看著那張熟悉的臉，或是賭氣，或是有意欺辱，她掐住對方的脖子，覆了上去。

當時那個吻，

是沒有任何愛意可言的。

但是現在，顏沉魚雙手攀上，并沒有推開。

可是下一秒——

剛才還濃情蜜意的人一把推開了他，李常平唰的一下坐起。

瞬間變臉，臉上寫滿了厭惡和惡心，蹙眉看著她。

“...你為什么那么看我？我怎么了？”

“顏沉魚，居然是你。”

她一驚，看向自己的手掌。

方才小孩子大小的手掌在短短時間內已經快速長至成人大小。

顏沉魚錯愕的看著手掌和自己的身體，

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變回來了？變回來了？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

為什么？

“李常平，可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我承認之前有做錯的事情——”

“但是——”

“什么但是。”

李常平冷聲打斷她的話，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若九幽寒冰。

“早知道你是顏沉魚的話，我就應該讓你死在路上，而不是帶回來。”

“整個正清派，除了楚嬌然之外，我最怕、最討厭的就是你顏沉魚。”

李常平說著，伸手過來，一把掐住顏沉魚的喉嚨。

手上青筋暴起，骨節咔咔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