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平?...”
“咕嚕嚕。”
一顆腦袋被大刀砍斷,砰一下砸在地面的血水中,又咕嚕嚕滾下來。
順著船體的傾斜程度,朝顏沉魚的方向滾去。
“.....”
顏沉魚木愣愣的看著這一切,她無比清晰的意識到這是一場夢境。
她只是在做噩夢罷了。
但是看著那滾到面前的腦袋,顏沉魚感覺腦袋里轟的一聲。
好像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李常平沾血的頭顱滾落在她面前,他眼睛圓睜,寫滿了不甘。
似乎還在問她,
顏沉魚,不是讓你走了嗎,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顏沉魚,你不是最想讓我死嗎?
這結果,你滿意了嗎?
“李常平...常平!”
顏沉魚想要伸手去夠李常平的腦袋。
她胳膊顫抖的扒在欄桿上,另一只手努力的朝前方伸去。
要摸到那近在咫尺的腦袋。
“砰!”
下一秒,一只腳猛地踩爆那腦袋,王杰拎著沾血的大刀,一臉獰笑的站在那里。
“呸!臭小子!殺我那么多兄弟,我定讓你神魂俱滅!”
“不要...”
“不要!不要!”
顏沉魚呆滯地看著在自己面前爆裂的腦袋。
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溫熱的鮮血濺了她一臉。
“李常平!李常平!”
驀地,
顏沉魚猛地睜開眼睛,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雙眼震驚的看向上方,身上出了一層冷汗,衣衫已經(jīng)被汗水徹底打濕。
“.....夢..只是一場夢罷了,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而且那天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我現(xiàn)在恢復了實力,王杰等人再也無法對我造成威脅。”
顏沉魚看著自己的手掌,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
一切的危險已經(jīng)掃除了。
她也了結了千年的心愿,消除了對葉永妄的執(zhí)念。
可是為什么....
她為什么會這么擔憂呢,心臟像是被一根細細的線吊著,牽扯一下都疼得厲害。
顏沉魚坐在那里,她纖細白嫩的手指按住了胸膛,能聽到自己雷鼓般的心跳聲。
她的心跳從未這么快過。
“好奇怪的噩夢....”
“真是讓人頭疼。”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過了好一會才平復下躁動不安的情緒。
“李常平...怎么又是你?為什么我總是能夢到你,我們是有什么孽緣嗎...”
她閉上眼睛,回想起白天名為李尋的少年所提出的問題。
【這個人對宗主很重要嗎?】
她作為正清派的宗主,本是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的,但是顏沉魚回答了。
看似在回答別人。
實則在回答自己。
【不重要,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外人罷了。】
“李常平救過我的命,傾慕于我,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弟子,一個....”
“無足輕重的人罷了。”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她會那么在意呢?
顏沉魚靜靜的坐在床榻上許久,她的發(fā)絲垂下,臉上寫滿了不解和哀傷。
過了一會,
從床榻上坐起,顏沉魚朝外走去,她想去找到與李常平關聯(lián)的魂牌。
看看他現(xiàn)在如何了。
若得不到一個確切的消息,再加上今天奇怪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