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也就那幾戶人,她生活了一年也都認清了。
迎面走來兩個男人,都扛著鋤頭,像是剛下地回來,秦枝穿了身深紫色的衣服,在夜色之中不甚明顯,他們并沒有發現。
“看樣子明天要下雨了啊?”左邊的高個感嘆了一句。
“可不是,總算有點雨水了,要不然沒收成啊!”右邊的矮個接了一句,有些抱怨。
“對了,你聽說了沒有?”兩人閑聊了兩句,高個的忽然之間神神秘秘的說著。
“什么?”矮個回了句。
“薛家啊?聽說薛老三媳婦病了,可憐的很!”那高個唏噓的說著。
薛老三的媳婦,不就是薛王氏嗎?
秦枝的腳步停下了,不聲不響的放緩了腳步,想聽聽他們說什么。
“這事啊,我聽說了,不過她們也真是活該,把四郎趕出去,這不報應來了!”
“說的也是,四郎也是出息,我聽說人家現在可是賺的盆滿缽滿,別的不說,就是那菜每天賣給飄香樓,可都是錢啊!”
“唉,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運氣,我要是有這么多銀子,早就逍遙去了!”
“誰說不是!”兩人哄笑著歪了話題,漸漸的走遠。
那兩人雖說是玩笑,可秦枝還是聽出來了其中隱藏著的一點點的羨慕。
這種話她聽了不少了,自從薛慎兩人發家致富之后,村里人就沒少議論他們,大部分都說是兩人走了什么狗屎運,一邊羨慕一邊嫉妒那些銀子不是自己的。
當然,這也和秦枝的性子有關系,她和這村子里別的女人不同,別人做點什么都是精打細算的,秦枝是都看最好的,之前的青石板房她前不久修繕了一圈,還把院子圈大了點。
她以前在末世怕慣了,缺安全感,房子要大,要舒服,要安全。
不喜歡黑暗,屋子里就放一堆燭臺,一到晚上的時候全都點上,相比起來別人家那點微弱的光,她這都快趕上一百瓦的電燈泡了,亮眼的很。
吃穿用度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怎么舒服怎么來。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多了,村子里的流言了多了,明面上是夸贊兩人有本事,賺了那么多的銀子,暗里則是一邊嫉妒一邊編排秦枝按慕虛榮,總是愛顯擺。
這些秦枝都知道,但是她也沒放在心上過,反而覺得有點想笑。
她自己想住的舒服點,所以建了大房子。想穿的舒服點,所以買了好布料,這都是她自己的事,她沒覺得自己哪里顯擺了。
就算是她不這樣,有了銀子卻還是住著草屋,穿著麻衣,那些人的謠言一樣不會停息,只會說她腦子有問題,掙了的錢都不花,裝清高。
眾口難調,秦枝非常懂得這個道理。畢竟說白了,就是嫉妒秦枝有他們沒有。
她隨意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又轉悠了兩圈,小寶睡的很沉,一個勁兒的往她懷里鉆,他胖了不少,一直抱著胳膊還有點酸。
覺得薛慎也該回來了,她準備順著路回家做飯。
回去的時候,碰上了個鄰居,是他們后邊那家,就一個老人王嬸子和她兒媳,兒子出去做活計,每年年底才回來。
“呦,這不是四郎家的嗎?”王嬸子是個大嘴巴,性格太開朗,沒薛王氏那樣的令人厭惡,卻也不討喜。
她今天知道了點什么事,不出一天,保準傳遍了整個村子。
秦枝不太喜歡和聒噪的人說話,相比之下,更喜歡安靜。
平淡的點點頭,“王嬸子,王姐。”
聲音也透著點冷淡,沒有什么熱情。
“這是要回家了?要不去嬸子家里坐坐?今兒家里殺豬,來吃點?”王嬸子倒是熱情,眉飛色舞的沖著秦枝發出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