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沒有撐傘,就這樣走進了雨中,任由雨滴在臉上拍打。
冬天的雨格外涼,卻涼不過他的心……終究是他沒有福氣,錯過了心愛的姑娘……
雨水混著淚水,劃過臉頰,落在了衣襟上,他的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落寞,好像這世間再也沒有東西值得他留戀。
“岳雷,你站住!我要是親口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別的姑娘?”
岳雷的身體一僵,他不敢回頭,他害怕湯芷蘭看穿他的謊言。
“是!”
這一個字已經(jīng)岳雷的極限了,再多說一個字,他都怕自己忍不住回頭,抱住心愛的姑娘。
岳雷不敢再停留,他甚至都不敢有多余的動作,僵硬的邁開腿,往遠處的馬車走去。
湯芷蘭看著岳雷遠去的背影,搖搖欲墜!為什么?到底是為了什么啊!他怎么就突然變心了呢?
湯芷蘭淚流滿面,卻不敢放聲痛哭,不是的!岳雷他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啊!到底是為什么啊……
湯夫人撐著油紙傘從院子里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無聲哭泣的女兒,心疼的扶住了她,柔聲說:“芷蘭,別看了,人已經(jīng)走了,跟我回家去吧!”
湯芷蘭在母親的攙扶下,失魂落魄的進了屋,木木的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言語。
岳雷也不好受,回臨安之前他把成親后的日子都盤算好了,他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可是天意弄人,他們沒有以后了……
這場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時辰還早,天卻黑了下來,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行人而已。
韓世忠和夫人梁紅玉穿著蓑衣,穿過長街,鉆進一條不起眼的小巷里,在一家餛飩店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們是從府里偷著溜出來的,為了不被人發(fā)現(xiàn),特意繞遠路來到這里。
餛飩店里空無一人,韓世忠夫妻二人脫下蓑衣,尋了個僻靜處坐了下來。
梁紅玉隨手扔了一錠銀子給店家,吩咐道:“店家,這里我們包下了,不要放別人進來。”
店家將銀子推了回去,微微躬身,討好的說:“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已經(jīng)讓另外一位客人包下了……”
韓世忠眉毛一挑,問道:“是誰?店家能否過去說一聲,我們愿意賠償他兩倍的銀子,還請他將地方讓出來!”
一個魁梧的身影從后廚走了進來,手中還端著三碗餛飩,看到韓世忠和梁紅玉,朗聲說道:“是我包下來的!嫂夫人還是將銀子收起來吧!”
梁紅玉看清楚來人,笑著將銀子放進了懷里,接過餛飩放到了桌子上。
岳飛放下餛飩,搓了搓手,對店家說:“這里無事了,店家你去忙吧!”
“好嘞~客官,有事兒您喊我就成~”
韓世忠往碗里倒了些醋,用勺子攪了攪,低頭喝了一口湯,身上的寒意立時就散了!
身上有了暖意,韓世忠才開口說話:“你倒是來的早!”
岳飛愛喝原湯,吃了一口餛飩,笑著應道:“左右在家里也無事可做,便過來了。嗯~這家餛飩味道不錯!”
梁紅玉哪里吃的下去,她為了大宋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何曾受過這般冷待?她是又氣又急又窩火!
“你們倆個倒是心大的很!我看啊,你們的心大的都能跑馬了!都這種時候了,怎么還吃的下去?”
韓世忠不敢反駁,干脆就當沒有聽見,反正岳飛坐在這兒呢,夫人就是說幾句罷了。埋頭吃起了餛飩。
倒是岳飛放下了勺子,神色復雜的說:“嫂夫人,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飯總是要吃的!若是餓垮了身子,什么事兒也干不成了。”
梁紅玉嘆了口氣,也往碗里倒了些醋,又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