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早就得了唐閎的吩咐,見官差上門也不慌,不疾不徐的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還請這位官爺稍候~ 小的這就去通稟!”
這不冷不熱的一句,倒是把張浚架在那里了。
人家可是沒有半分的失禮之處,更無冒犯之舉,張浚便是有意拿唐家撒氣,一時也找不到錯處。
唐婉躲在唐府對面的巷道里,靜靜的看著這邊的動靜。反正岳銀瓶已經離開了,岳安娘也不在府上。
父親好歹也是官身,還在官家那里掛了號,只是拖延時間罷了,張浚不敢對他出手。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半個時辰,三催四請之后,還是沒有人出來,張??嚥蛔×?,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唐閎早就來了,一直站在大門里,等著張浚氣急敗壞要闖府之時,他才命下人打開大門。
沉重的木門徐徐打開,唐閎面帶笑意,不緊不慢的從門里走了出來。
“何人惹張大人發這么大的火?張大人不妨告知下官,下官定不輕饒!”
張浚覺得自己就是個小丑!
他剛開始罵,這唐閎就出來了,怎么可能有這么巧?他定然早就來了,就躲在里頭看他出丑呢!
害得他一口火堵在心口發不出來,還要裝出一副斯文模樣應付他。
“呵~原來是唐大人??!我就是來尋你的,正好你在家,我就直說了。”
“唐大人,敢問岳飛之女岳銀瓶身在何處?我奉旨過來捉拿于她,還請唐大人配合,交出罪臣之女,免得引火上身!”
唐閎故作疑惑,裝出無知的模樣說:“這里沒有罪臣岳飛之女,您是不是搞錯了?”
“你放……”張浚想到眼前這人官職雖然不高,但也算一號人物,又壓下了火氣,耐著性子說:“唐大人說笑了!”
張??戳丝此闹芸礋狒[的百姓,故作鎮定的說:“誰人不知,你是岳飛的親家,他將愛女岳銀瓶許配給了你?
這種時候,你就沒有必要裝糊涂了吧?趕緊將人交出來,我還要回去交差呢!”
下人抬出一把椅子,唐閎撩起衣袍坐在了上面,氣定神閑的說:“我看是張大人你在裝糊涂吧?”
“岳銀瓶已經嫁到我們唐家了,我唐家的族譜上也有她的名字,怎么能說她是岳家之人呢?”
“我記得,官家下的旨意是將岳家之人流放,沒有提到過我兒媳的名字??!”
張浚眼神微瞇,眼中迸出一抹殺意,咬著后槽牙說:“唐閎,你可要想好了!不交出岳銀瓶便是同我作對,同朝廷作對!”
“哈哈哈……”唐閎攥緊拳頭,故意用笑聲掩蓋自己的緊張。
他吊兒郎當慣了,上進也不過是這兩年的事,官場上那一套他實在學不來。
他定下心來,努力回憶著母親唐老夫人的做派,裝作鎮定的模樣,譏諷道:“我竟不知,張大人也能代表朝廷!哎呀~真是失敬失敬!”
話落,他還覺得不夠有氣勢,又想起女兒慣用的手段來,補充了幾句:“官家的旨意是怎么寫的,張大人心中清楚。
官家雖然并未說罪不及出嫁女,但也沒有說要將我兒媳一同流放。既然官家沒有說,那我就不能將人交給你。
若是張大人要替官家做這個主,也不是不可……只是我這個人軸得很,只能請見官家,好好的問上一問。”
唐閎面上鎮定自若,心里卻有些發虛。
只是想到自己那冤死的親家公岳飛,想到兒媳婦進門時,岳飛夫妻的囑托,又壯起了膽子。
張浚只恨自己沒有圣旨在手,若是有圣旨,何至于被唐閎這么個不著調的玩意兒擋在門外,直接沖進去便是!
張浚拾級而上,站到唐閎身旁,低聲威脅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