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抬手遮住了嘴,癡癡的笑了起來。
她哪里不知道?趙士程那些出格的行為,早就在勛貴圈子里傳了個人盡皆知。
趙士程難得羞紅了臉,祈求道:“好婉婉,你快別說了……”
自打唐婉懷了身孕,趙士程就開始四處打聽,女子懷孕生產要注意的事項。偏他是個男子,不好直接問那些婦人。
故而將自己的故交好友都湊到一處,挨個問他們,自家娘子有孕時,都是怎么做的。
趙昚一聽,他費盡心思將自己請過來,就是要問這些事兒,氣的甩袖而去。事后又覺得不放心,送過來幾個有經驗的嬤嬤。
屠勇他們幾個就沒有這么好命了,想跑?也成啊~ 打得過趙士程你就可以走。
陸游沒有想到趙士程竟然因這種事找他,弄了個大紅臉,躊躇了半天,覺得實在難以啟齒,向趙士程拔出了劍。
結果,十招便敗在趙士程手下。只能老老實實的拿起筆,仔細回憶了一番,趙端慧懷著身孕時發生的事,撿著重要的寫了下來。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陸游到底是見證了趙端慧懷孕產子的全過程,好歹還能寫下來一些。
屠勇個糙漢子,日日泡在軍中,自家娘子懷孕時發生了什么,他如何知曉?
就因為這個,趙士程將他揍了一頓,大罵屠勇,說他將喜歡的姑娘娶回家,就不知道珍惜了。
如今,趙士程是將幾個好友得罪了個干凈,卻意外的獲得了好友家眷的好感。
屠勇夫人特意帶著謝禮登門,好好的感謝了他一番。
想到趙士程干的那些傻事,唐婉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哎呦——”
許是笑的太過分了,肚子的孩子踹了一腳,唐婉扶著腰,緩了半天神。
趙士程焦急的湊過來,蹲在唐婉面前,關切的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又踢你了?這個混球,等他出來,看我怎么收拾他……”
“哎呀~無事的~”唐婉不滿的說:“許是我笑的時間太久了,孩子不舒服了吧~”
李清照見唐婉無事,放下心來。
“無事便好~ 你們小兩口待著吧,我還有酒局,先走一步了~”
唐婉側過身來,叮囑道:“姨母,喝酒傷身,您聽我一回勸,少喝幾杯吧~ ”
“那怎么行?”李清照笑著說:“秦檜那個狗賊終于遭了報應,葬身火海,我恨不得日日慶賀才好~
不跟你說了,我那幾個故友還在珍饈樓里等著我過去呢~”
唐婉還欲再勸,卻被趙士程勸住了:“你便隨了姨母的意吧!她難得這樣高興……”
李清照并未說謊,她確實約了朋友在珍饈樓小聚。出了趙府便急匆匆的過去赴約。
眼瞅著珍饈樓近在眼前,故友也在同她招手,抬腳正要過去,卻險些被絆倒,低頭一看原是一個乞丐。
李清照蹙著眉,低頭看去,只見這乞丐蓬頭垢面,臉上盡是疤痕。大剌剌啦的躺在街上,瞇著眼,也不知是死是活。
打珍饈樓里沖出來一個小二,抬腿輕輕踢了乞丐一下,怒斥道:“剛剛不是給過你飯吃了嗎?為何還堵在這里不走?
趕緊走吧,不要擾了易安居士的雅興!我們對你已經夠客氣的了,不要逼我們來硬的……”
許是易安居士這幾個字太過刺耳,那乞丐終于睜開了眼。
待看清李清照的面容,那乞丐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比劃著什么,嘴里還喊著:“啊——啊——”
小二攔在乞丐身前,勸道:“你別喊了,誰知道你在喊什么?。口s緊走吧~”
李清照也苦過,對這些無家可歸的乞丐自有一份憐憫,不過珍饈樓的小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