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齊王府內。
剛經(jīng)歷過一輪激烈情事的宋晚寧臉色潮紅,小口喘息著。
謝臨淵大手又覆了上來,激起一陣酥麻。
“不要了......”她不敢看他,低聲嘟囔。
謝臨淵眼底欲色又深了幾分,嘴唇剛要碰到她頸間肌膚時,一聲驚雷乍起,打斷了他的動作。
他皺起眉頭抽身而起,迅速套上衣袍便往外走。
“你去哪?”宋晚寧明知故問。
謝臨淵頭也不回:“甜水巷。”
是了,他心上人怕雷聲,每每這樣的雨夜他都要趕去陪她的。
宋晚寧自嘲一笑,撿起地上雜亂的衣衫,胡亂攏上身。
她這個寧遠侯府出身的王妃,在謝臨淵心里遠不如甜水巷那個沒名沒分的外室。
偏偏當年是她對謝臨淵一見鐘情,求著太后賜婚。
謝臨淵怪她搶了心愛之人正妻的位置,成婚三年一直未曾給過她好臉色,床上除外。
罷了,都是她活該。
宋晚寧叫侍女打來熱水,剛泡進桶里,就聽見門外人聲嘈雜。
仔細分辨,似乎是她母親身邊貼身的趙嬤嬤,吵鬧著要見她。
她忙起身穿好衣服,上前詢問。
趙嬤嬤渾身濕透、臉色慘白,見她出來,跪下膝行上前哭道:“小姐,夫人不好了,求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吧!”
宋晚寧知道母親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平時一些小病痛不會驚動她。今夜趙嬤嬤冒雨前來,必定有大事。
她心中一驚,連頭發(fā)也來不及挽,立刻喊人套車趕往侯府。
“夫人今日又犯頭疼的毛病,晚膳都未動,說要休息,卻突然不省人事。”車里,趙嬤嬤拉著宋晚寧的手,渾身顫抖,“請了好些郎中來都說無計可施,要不是真沒辦法了,斷斷不會這么晚來打擾小姐的。”
宋晚寧搖搖頭,安撫道:“娘病了,我這個做女兒的豈能袖手旁觀。嬤嬤放心,我已讓人拿了王府令牌去宮里請?zhí)t(yī)了,娘一定沒事。”
這話是安慰趙嬤嬤,也是安慰自己。
到寧遠侯府時,郎中們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了一地:“請王妃恕罪,小人才疏學淺,實在是無能為力。”
宋晚寧進去一看,母親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氣息奄奄。
她頃刻間眼淚決堤,跪在床頭輕輕揉著母親的冰涼的手,心亂如麻,往日的冷靜自持頃刻間土崩瓦解。
自五年前父親和兄長戰(zhàn)死沙場,她便只剩母親一個親人,母親絕對不能再出事!
快些!再快些!太醫(yī)怎么還不到!
約莫一炷香的功夫,派去請?zhí)t(yī)的小廝終于趕來,卻不見太醫(yī)的身影。
“回王妃,太醫(yī)....太醫(yī)他......”小廝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宋晚寧擦去臉上淚痕,走出內室冷聲問道:“怎么了?”
小廝重重磕了個響頭才敢說出實情:“宮里當值的太醫(yī)都被王爺叫走了,說是甜水巷那位身子不適,剩下幾位要隨侍太后,實在脫不開身。奴才又去了甜水巷找王爺,那邊的人聽說是王妃來請,二話不說就將奴才趕了出去!”
又是甜水巷!
宋晚寧捏緊了拳頭,精心蓄長的指甲陷進肉里,根根斷裂,鮮血淋漓。
屋外暴雨如注,電閃雷鳴。
“備馬,我要親自進宮!”
在丫鬟和小廝們的驚呼中,宋晚寧連傘都沒拿,徑直沖進雨里。
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多少年沒有騎過馬,而拉車的馬匹又格外高大,跨坐上去都有些費力。
一路跌跌撞撞來到皇宮,宋晚寧拼盡全力敲響厚重的銅門。
“齊王妃宋氏求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