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淵見她不說話,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不喜歡喬魚兒,但她快死了,等她死了,我們好好的,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好嗎?”
到現在,他還是以為她在因為喬魚兒賭氣。
宋晚寧不想解釋了,直接問道:“如果她不會死呢?如果她的病好了,你會把她趕出去,從此不再相見嗎?”
她其實并不在意喬魚兒死不死,不管她死或者活,都已經在他心里留下了永遠抹不去的印記,誰也替代不了。
但是他不明白,他竟然天真地以為沒有喬魚兒,她就能既往不咎,與他重新開始。
所以她必須要讓他清醒。
“如果她死了,你以后每次看到我的臉,想的是我的名字,還是她的?”宋晚寧繼續說著,“我還沒有卑微到心甘情愿當替身的程度。”
或許此時此刻,他有那么一丁點在意她,可誰又能預知以后的漫漫長路呢。
她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謝臨淵果然答不上來,連眼神都開始閃躲。
“我和喬魚兒真的沒有什么。”憋了半天,只說出這樣一句話。
“是,我可以信你和她身體上清清白白,可你的心呢?”宋晚寧嘴角還是掛著微笑,“你的心從來不是清白的,又憑什么要求我毫無芥蒂地愛你呢?”
“謝臨淵,這不公平。”
她收起笑容,定定地望向他。
那眼神直白又銳利,幾乎要洞穿他的內心,令他無所遁形。
謝臨淵強忍著落荒而逃的沖動,從嘴里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這是他第一次向她道歉,可她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而道的歉。
是為曾經的冷落和傷害,還是為了以后強行留她在身邊?
宋晚寧輕聲說道:“我言盡于此,你怎么想的不必告訴我。到了日子,我自然會進宮請太后下旨和離,你若是執意不允,那便等著替我收尸吧,反正我在這世間已沒有什么牽掛。”
“我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謝臨淵突然感受到了一絲絕望。
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除了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她已經沒有任何家人了,自然也沒有牽掛。
如果真把她逼急了,她會死給他看。
“是你把我推到這一步的。”她不再看他。
謝臨淵終于走了,還順帶下令解了她的禁足,這倒是一件好事。
休養了兩天后,宋晚寧接到了宮里傳來的旨意。
“啟稟王妃,三日后陛下將在木蘭圍場舉行秋狩,屆時請王妃與王爺一同前往。”
她本想推托身體不適,不便參加。
可傳旨的太監說會有太醫隨行,讓她寬心,堵了她回絕的借口。
一年一度的秋狩,除了皇室成員,朝中重臣都會參加。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誰都不愿將家里那點子上不得臺面的事拿出來,供人消遣。
所以之前每次秋狩,謝臨淵都會演出一副夫妻情深的模樣,她那時是歡喜的。
但現在不同了,她想起曾經的畫面只會覺得惡心。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