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興趣缺缺:“我不知道。”
她怔怔地捏著手里的茶杯,越想心越亂,但又抓不住一個因果。
謝文茵在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神情恍惚。
不知過了多久,場上的宮人終于敲響了暫停的鑼鼓,中場休息,該用午膳了。
宋晚寧被謝文茵拉著走下觀景臺,和其他命婦們一起站在入口處等參賽的人出來。
人一個接著一個出來,卻始終沒看見謝臨淵的身影。
謝文茵有些急了:“怎么回事,皇兄呢?”
連宮人們都進去清點獵物了,謝臨淵還是沒有出來,宋晚寧也皺了眉頭。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謝文茵腳一跺想喊人進去找。
馬蹄聲由遠及近,宋晚寧轉頭看去,是謝臨淵騎著馬出來了,懷里似乎抱著個什么東西。
離得近了,他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手遞給旁邊的侍衛,大步流星向她走來。
他頭發有些凌亂,幾縷發絲被額頭上的汗珠黏在皮膚上,黑色衣服上也沾了些塵土,沒有往日的從容體面,一看就是拼盡了全力。
看來他是真想為喬魚兒贏得那根人參。
“是在等我嗎?”謝臨淵一步步靠近,看著宋晚寧,眼睛亮晶晶的。
謝文茵叉著腰問道:“皇兄怎么這么晚才出來?我都擔心了。”
他笑了笑,只問宋晚寧:“你也擔心了嗎?”
見她不答,他也不惱,將背在身后的手伸到她面前,手里捧著一只小兔子。
那兔子看上去很小,似乎剛出生沒多久,在謝臨淵手里還止不住發抖,可愛又可憐。
“出來的時候看到了這個小東西,怕它被誤傷,便捉了帶回來。”他微微俯身,湊近宋晚寧,“送你。”
宋晚寧沒有接,偏過頭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回絕道:“多謝王爺,只是我不愛養這些。”
她覺得他實在有些好笑,昨夜剛跟她說不會讓她有孩子,現在遞給她一只小兔子讓她養。
這算什么?補償,還是羞辱?
謝臨淵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眼神也冷了下來。
“既然不要,便丟了吧。”他作勢要扔,被謝文茵搶了下來。
“干什么?都帶出來了又扔?”謝文茵瞪了他一眼,“嫂嫂不喜歡,我喜歡。”
宋晚寧覺得實在無趣,轉身就走,謝文茵把手里的兔子遞給隨行宮女,提著裙子追上了她的腳步。
午膳是依著品級男女分席而坐,宋晚寧免不了坐在太子妃的身邊。
太子妃舉杯敬酒,悄聲說道:“恭喜啊,方才宮人來報,今日上午齊王一枝獨秀,獵得的東西是其他人的好幾倍,奪魁應該十拿九穩了。”
宋晚寧看了一眼對面鎮國公夫人的臉色,明顯比去給皇后請安時更差了。
她以茶代酒,喝了一口道:“還未結束,尚不能下定論。”
太子妃笑了笑,沒再說話。
宋晚寧心里五味雜陳,勉強吃了幾口,總覺得味同嚼蠟,便沒有再動筷子。
帳篷的門簾突然被人掀開,鎮國公家的二公子江凌怒氣沖沖走了進來。
環視一圈后徑直走到宋晚寧面前,舉起茶杯,劈頭蓋臉往她身上澆。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茶水順著臉流下去,從下巴處滴落。淺藍色的羅裙也被浸濕,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污漬,狼狽極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到了,宋晚寧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瞪大雙眼愣在原地。
“你做什么?”鎮國公夫人沉著臉斥責道,“給齊王妃道歉!”
“道歉?要不是她爭風吃醋,害得齊王側妃病入膏肓,齊王也不會跟我們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