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如今用一根人參也挑得兩個武將勢如水火。
江夫人是聰明人,一點即透,面色大驚。
宋晚寧頓了片刻:“陛下想讓兩家關系不那么近,所以,夫人不但不能謝我,還要裝作恨齊王府的樣子,這對我們兩家都好。”
“我懂了。”江夫人沉吟道,“你真是我見過最通透的女子。”
宋晚寧扯了扯嘴角,若有人在背后撐腰,誰愿意活得這么通透呢。
從小離了家,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里討生活,她不得不比別人多看、多想。
如今,父母兄長均已不在,夫君也無法依靠,她必須要為自己鋪好后路。
送人參給江家,一來確實是報恩,二來她也想給鎮國公府賣個人情,在她離開謝臨淵之后,在京城多少還能有個靠山。
“母親,叫我來有何事?”江凌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看見宋晚寧的一瞬間,他變了臉色:“你在這里干什么?替謝臨淵興師問罪?”
“跪下。”江夫人厲聲道。
江凌沒有動,大為不解:“母親?”
江夫人又重復了一遍:“給齊王妃跪下,道歉。”
許是從未見過她如此嚴肅,江凌臉上雖不服氣,卻也依言跪到宋晚寧面前磕了個頭。
“從今往后,不許再對齊王妃不敬。”江夫人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宋晚寧起身繞過江凌,走到門口:“既然話已說完,我便回去了,希望大公子早日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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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要轉身,聽見江夫人低低說了句:“晚寧,多謝。”
喊的不再是冷冰冰的齊王妃,而是她的名字。
宋晚寧知道,她這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笑了笑,沒回頭,扶著梨蕊的手踏進夜色里。
出了鎮國公府大門,車夫想原路返回,宋晚寧卻道:“先不回去,去城南藥鋪,我去查查賬。”
她陪嫁產業大多都在城南,查賬也是常有的事。
這次雖有些晚,但車夫也沒多問,調了個頭就往南邊走。
到藥鋪時,管事的正準備打烊,看到宋晚寧過來,急忙迎上前來:“小姐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她掃視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才從袖子里拿出那張安胎的藥方。
“陳掌柜,你家世代為侯府打理藥鋪,我最信你。”她將藥方遞給管事的,“照這張方子給我配三日的藥。”
只看了一眼,管事的就看出這方子的用途,疑惑道:“小姐,你......”
宋晚寧淡淡道:“再配一副補氣血的方子給我,若有旁人問起來,你知道怎么說。”
陳掌柜做了幾十年的生意,自然是人精,沒有再問,默默配起藥來。
“以后每隔三日送一次藥到我府上,若有人查起,只給他們看補氣血的藥材。”
“是,小姐。”
陳掌柜配好藥,又在藥包上做了記號,恭恭敬敬將宋晚寧送出門。
忙了一整天,宋晚寧實在有些疲累,坐在馬車上都有些昏昏欲睡。
“小姐身體不適還到處跑,配藥的事情交給奴婢就好了呀。”梨蕊心疼地說道。
宋晚寧睜開眼,安撫地拍了拍梨蕊的手。
不是不信梨蕊,只是她懷孕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便多一分泄露的風險。
梨蕊是忠心的,但不如陳掌柜那么老練,遇事容易口無遮攔,所以她連梨蕊都瞞住了。
回到王府,剛好路邊有人在打更,宋晚寧才知道已經亥時了。
主院里燈火通明,像是有人在等她。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