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語氣也并不走心,仿佛在與他調笑一般。
謝臨淵最看不得她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強忍著沒有發作,只是淺淺解釋了一句:“我有我的苦衷。”
宋晚寧低聲笑了起來:“是,王爺的恩人自然比我重要得多,當然是有苦衷的。”
原先無比在意的事情,如今倒是能毫無芥蒂地說出來。
她都有些驚訝自己的心態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謝臨淵咬牙切齒。
“那是怎樣?”
“給我時間,我會證明的。”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愿繼續這個話題,“相信我一次,最后一次。”
或許他真有苦衷,但人一旦失去信譽,說什么都像謊言。
“好,我信。”
傻子才信。
謝臨淵松開她,背過身去,幽幽開口:“母妃因生我難產而亡,父皇只是將我看作一件兵器,其他人懼我恨我,唯獨沒有人說愛我。我不懂什么是愛,但想學著去愛你。”
他不敢轉身看她,怕與她對視會忍不住落淚,只能小聲乞求:“宋晚寧,你別不要我。”
人的劣根性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擁有的時候不懂珍惜,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明明一開始,她便捧著一顆心站在他面前,是他不肯要她。
“謝臨淵,我們最好的結局是好聚好散。”宋晚寧看著他的背影,認真給出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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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故作輕松的語氣,沒有戲謔的表情,就這么靜靜為這段感情畫上了句點。
該到此為止了。
謝臨淵清晰感覺到自己左胸深處出現了一陣尖銳的慌亂,再怎么用手按壓也平復不了不安的心情。
他猛地推開門,落荒而逃。
見他走了,在外候著的趙嬤嬤才敢進來,扶著宋晚寧坐到椅子上,問道:“小姐,可還遂意?”
遂意,怎么不遂意呢?她親手斬斷了曾經最期盼的東西。
突然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她忍不住扶著椅子把手側身干嘔起來。
“小姐,你這是?”趙嬤嬤眼神動了動,看出了端倪。
宋晚寧喘息了好久,才恢復過來。
她低頭看向小腹,又將手搭了上去,緩緩道:“嬤嬤,我也不想瞞你,我懷了他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
趙嬤嬤聞言臉色大變:“有了這個孩子,怕是沒法與齊王斷干凈了。”
不說謝臨淵本人,皇室怎么會允許皇家血脈流落在外!
宋晚寧卻搖了搖頭:“他不想要我的孩子,而且,他也不知道這件事。”
“小姐糊涂,齊王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趙嬤嬤勸道,“小姐要不再考慮考慮?依老奴看,齊王殿下對小姐也并非無意。”
考慮什么?考慮回到謝臨淵身邊委曲求全,還是考慮不要這個孩子?
哪一條她都不想選。
“無妨,大不了告訴他孩子不是他的。”宋晚寧輕描淡寫道,“或者,天下之大總有他目不能及之地,我帶著這個孩子遠走高飛也罷。”
前面一句話是她隨口說的,她倒是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清譽,但依謝臨淵的脾氣,發起瘋來指不定會做出什么事情,傷人又傷己。
但第二句話,是她思考過很久的。江南、關中,或者西夏都行,只要能與孩子相依為命,哪里都無所謂。
“小姐,你在這啊,讓奴婢好找。”梨蕊走了進來,“藥已經取回來了,在院子里煎著呢,快回去吧。”
“好。”宋晚寧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梨蕊上前扶著她另一只手,嘟囔道:“方才奴婢回來的時候,門房小廝遞來一封信,說是王爺送給小姐的,我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