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笑,并不會給出回答。
整整三日,除了吃飯睡覺,宋晚寧都跪在殿中誦經祈福。
為了不打擾她,殿外專門派人日夜把守,不讓來往香客踏入此殿。
止得住平民,卻止不住不速之客。
“姐姐在此清修了三日,可悟出什么沒有?”
這聲音,閉著眼睛也知道是喬魚兒。
宋晚寧放下手中經書,并不轉頭看她,嫌惡道:“別叫我姐姐。”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這些?”喬魚兒發出一聲嘲笑。
“莫須有的事情永遠都是莫須有。”
喬魚兒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看來你還是沒悟出皇后娘娘的意思。”
宋晚寧不想看她,干脆閉上雙眼,可她的聲音還是傳進了耳朵里。
“其實你的賑災法子不錯,若獎了你,其他跟風施粥的人便會不滿;可若只罰你一個,日子就還能相安無事過下去。最重要的一點是,王爺不在了,太后也病重,沒有人會護著你了。”
這些事,不用喬魚兒說她也清楚。
向來出頭鳥都是會被盯上的。
可她不后悔。
宋晚寧睜開眼,嘴角掛了一絲淺淺笑意:“我怎么覺得,謝臨淵死了,你似乎很高興?他死了,你對太子來說還有其他用處嗎?”
喬魚兒這個蠢貨,只顧和她比高低,竟還來主動嘲諷。
殊不知,自己才是一枚毫無價值的棄子。
本來靠著謝臨淵眼盲心瞎的偏愛,還能好好活下去。可一旦謝臨淵真死了,她這個侯府嫡女、未和離的王妃都會被推出去平民憤,喬魚兒不過區區側妃,身份還未明,又豈會有什么好日子過?
“你......”喬魚兒果然被激怒,冷哼一聲,“不牢你掛心,以后這王府和侯府,都將是歸于我。”
“真蠢。”
和蠢人說話當真是無趣。
宋晚寧又合上眼,默念起經文,不去搭理她。
喬魚兒氣得拔腿就走。
在寺廟里待得久了,宋晚寧幾乎記不清輪過了幾個晝夜。
程少微也來過一次,與她說了些京城近來發生的事。
說有裁縫鋪老板帶著一幫繡娘去敲了登聞鼓,為她鳴不平,可陛下和皇后卻沒有任何表示,就像沒聽見一般。
宋晚寧笑了笑,沒說話。
她原以為與謝臨淵和離,自己一個人能過得很好。
可她忘了,背后空無一人是沒法睡得安穩的,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吃人的地方。
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別提保護肚子里的孩子了。
又過了不知多少個日夜,宋晚寧終于支撐不住,兩眼一黑倒在了菩薩面前。
意識剛剛回歸的時候,她感覺自己躺在床上,有人正用湯匙往她嘴里喂藥。
她緩緩抬起眼皮,看清那人時,雙眸猛然瞪大。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