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已幾乎被血液浸染,深紅鮮紅不已。
布條外還綁著幾條細(xì)細(xì)的竹板,組合成固定的形狀,防止折斷的骨頭位移。
宋晚寧只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
心頭某處位置漾起隱隱約約的酸澀。
“回王妃,王爺這傷還得太醫(yī)來才好換藥,奴婢不敢輕舉妄動。”侍女又將衣服一件件給他穿回去,屈膝告退。
謝臨淵沒阻攔,他的目的本就是在她面前袒露傷口,已經(jīng)達(dá)成了。
她說他們在這世間已沒有任何牽絆,他就要將自己的傷口給她看,明明白白告訴她,這是為她而受的傷。
他愛她,便是最強的牽絆。
這樣的苦肉計他原先是十分不屑的,可如今用起來卻得心應(yīng)手——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幾分做狐媚子的潛質(zhì)。
而她一向嘴硬心軟,吃軟不吃硬。
心疼是一種特殊的情感,只要足夠濃烈,便足以讓人將它和愛意混淆。
她不想愛他了沒關(guān)系,有心疼也可以。
為了留她在身邊,他無所不用其極。
“等我們傷好了,下個春天去江南好不好?”謝臨淵突然開口。
“江南。”宋晚寧喃喃著重復(fù)了一遍,問道,“為什么?”
“隨口說的,汴梁、長安、姑蘇、淮上,隨便什么地方,只要和你一起都好。”他興致勃勃,像是真在計劃著什么。
她聽著有些犯困,隨口敷衍道:“隨你。”
反正在她的計劃里,他們不會有下個春天了。
之后的半個月里,宋晚寧都待在府里休養(yǎng),謝臨淵依舊像塊狗皮膏藥般日夜粘著她。
她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好了許多,只是終日還是郁郁寡歡。
不管謝臨淵說什么,她都只會隨意“嗯”一聲以示回應(yīng)。
沒有吵架也沒有矛盾,像個再聽話不過的泥娃娃。
年關(guān)已至,齊王府雖盡可能避免熱鬧,然而終究躲不過宮中的家宴,二人受邀一同入宮赴宴。
宴席間,宋晚寧借口更衣出來透氣,在御花園里碰見了同樣離席的夏侯璟。
“好久不見。”他主動開口寒暄。
她微微一笑:“上次之事還未好好謝過你,多謝。”
當(dāng)時落水時依稀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后來問了旁人才知是夏侯璟奮不顧身救了她,她才幸免于難。
可惜一直沒機會進(jìn)宮,這聲當(dāng)面道謝竟遲了十幾日才送達(dá)。
“你我之間,不必客套。”夏侯璟見四下無人,低聲詢問道,“上次你說要同問一起回西夏的話,還做不做數(shù)?”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