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一瞬間都凝結(jié)了。
宋晚寧低頭看了一眼那碗長壽面,又抬頭看向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今日是幾月幾日來著?
進(jìn)酒樓前,門口的木牌上似乎寫著四月九日。
是了,確實是他的生辰,她竟然沒想起來。
沉默了許久,宋晚寧心底有些波動,倒不是心生愧疚,只是驚訝自己的轉(zhuǎn)變。
彼時關(guān)于謝臨淵的一切,她一件件如數(shù)家珍,記得比自己的事情還重要。
嫁給他的那三年,每當(dāng)他生辰那日,她都捧著一碗長壽面從白天等到黑夜,也等不來他的感動,得到的只是一句冷冰冰的:“你又不是下人,誰讓你做這些的。”
原以為會像烙印一樣深深刻在腦海中,一輩子也擺脫不了。
可如今,竟就這般毫無征兆地遺忘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
“對不住,我沒想起來今日是你的生辰。”宋晚寧將長壽面推到謝臨淵面前,“生辰快樂。”
其實她是很沒必要說這么一句的。
畢竟他之前并不在乎,而且他也從來記不起她的生辰,只能說他們倆如今在這件事上算是扯平了。
可此刻他若不高興,便不會放自己回去,少不得哄上兩句。
謝臨淵斜睇了一眼那碗面,不為所動:“就這樣嗎?”
樣子活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
好在宋晚寧這兩年帶慣了緲緲,于哄孩子一事上頗為拿手。
她默默順了一口氣,把椅子往他那邊拖了點,端起長壽面挑了一筷子遞到他嘴邊。
臉上的笑意格外燦爛,滿眼期待。
“吃一口吧,別生氣了。”
謝臨淵面色稍霽,雖未說話,但就著她的手吃了一口。
宋晚寧試圖喂第二口時,他卻伸手推開了筷子。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他對于她忘掉他生辰之事仍然耿耿于懷。
她放下碗筷,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可是我今日真的有事!你的生辰,待回京之后我為你補(bǔ)過不行嗎?”
“生辰也能補(bǔ)過的嗎?”
謝臨淵此話一出,兩個人同時僵住了。
那一年她的生辰,他給喬魚兒安排了漫天的煙花,卻在第二日丟給她一方硯臺,美其名曰是補(bǔ)送的生辰賀禮。
生辰,怎么不能補(bǔ)過呢?
宋晚寧不愿去想那些難堪的回憶,沒順著他的話回答:“隨你怎么想,我真的要回去了,緲緲還在......”
“你便這么不愿見到我嗎?哪怕知道今日是我生辰,也不愿多陪我一會兒?”謝臨淵像是惱羞成怒,語速極快,不讓她把話說完,“你滿心滿眼都是夏侯璟和那個孩子,為什么不肯再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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