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宋晚寧近乎失聲,已經說不出話來。
淚水將視線阻隔,她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也聽不見任何回應。
只聽見“咣當”一聲,似是手中劍掉在了地上。
然后她被一把從地上拉起,落入熟悉的懷抱里。
力道極大,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你就這么愛他嗎?愛到連自己的尊嚴體面都不顧了?”
謝臨淵一只手捧著她的臉,低頭貼近問道。
嗓音格外低沉,還有一絲顫抖,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宋晚寧知道自己解釋不清,可是別無他法,只能在他的桎梏下艱難搖著頭。
“謝臨淵,放開她!”
夏侯璟突然瘋狂掙扎,眼里似乎要噴出火來。
謝臨淵聞言輕蔑地瞥了一眼,嘲諷道:“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放肆?”
當年宋晚寧假死逃跑,夏侯璟也出了不少力,這筆賬他還未與他清算,他竟敢主動送上門來。
當真是狂妄至極!
“你......”夏侯璟被激得直接噴出一口血。
宋晚寧轉過身看向他,哽咽著問道:“我不是同你說過,不要做傻事嗎?為什么今日還是追過來?”
此時此刻,她無比后悔,沒有在發現苗頭時及時勸阻,任由他腦子一熱做了蠢事。
她是看著夏侯璟長大的,早把他當弟弟、當家人。
本以為他已經是個大人了,沒想到還是不夠成熟。
眼看著他受苦,除了心疼,更多的是怒其不爭。
“我想你跟我回去......”看見她緊縮的眉頭,夏侯璟慌了神色。
“不值得?!彼瓮韺幊冻鲆荒嘈?,搖了搖頭,“你身后是西夏的萬千子民,還有緲緲,為了他們,你該顧惜自己?!?
“可是......”夏侯璟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么。
一旁的謝臨淵忍無可忍,突然怒喝道:“夠了!當我是死的嗎?”
明明已是階下囚,兩個人竟當著他的面互訴衷腸起來,他倒像個拆散亡命鴛鴦的惡人了!
可宋晚寧從前是他的,現在也是他的,以后他更不會放手。
他們越是情意綿綿,他就越想殺了夏侯璟。
“阿璟,答應我,好好活下去,不要再做傻事了?!彼瓮韺幍馈?
謝臨淵怒極反笑:“寧兒,我似乎沒有答應你,要放了他吧?!?
她的慌張落入他的眼中,換來的是一抹更明顯的戲謔。
宋晚寧愕然失色,顫抖著問道:“他對你明明毫無威脅,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他?”
“毫無威脅?”他接過她的話重復了一遍,眼中寒光更盛。
夏侯璟在宋晚寧心里占了一席之地,便是最大的威脅。
不過謝臨淵當然不會把這樣的想法公之于眾,只是將問題又拋還給她:“那要看看你能為他做到什么程度了。”
意思很簡單,光下跪可不夠。
可這話一出,先覺得不好的是他自己。
他當然希望宋晚寧能知難而退,但是她若真肯為夏侯璟豁出去,他怕是比她還要難受。
純純自虐行為。
宋晚寧睫毛上還掛著淚,死死咬住下唇,像是下定了決心。
然后揚起臉看向他:“只要你肯放了他,什么要求我都接受?!?
她越是堅定,謝臨淵越覺得她在向他展示她與夏侯璟情比金堅。
尤其是當看見后面的夏侯璟雙眼赤紅,嘶吼著喊“不要”,這樣的感覺愈發明顯。
謝臨淵眸色又暗沉了幾分。
他低頭湊近宋晚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