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嗎?
可她的委屈,向來只拜謝臨淵所賜,與旁人又有什么關系。
她是王妃也好,太子妃也罷,都只不過是他的籠中雀。
“你想多了,其實我......”
宋晚寧話音未落,聽見屋外傳來丫鬟的通傳聲:“殿下到——”
眨眼間門被推開,謝臨淵火急火燎地到了二人面前,眉頭緊鎖,神情戒備。
宋晚寧沒動,夏侯瑛不緊不慢地起身行了個禮。
謝臨淵狐疑地看向夏侯瑛,問道:“你在這做什么?”
她“噗嗤”一笑:“殿下怎的如此驚慌,我不過是來與晚寧妹妹聊會天罷了。”
看宋晚寧面色如常,想來兩人應該沒什么爭執,他稍稍放下心來。
忽而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妹妹?”
“是啊。”夏侯瑛答道,“晚寧妹妹曾與妾身胞弟夏侯璟交好,于情于理喚聲妹妹也應當。”
她還不知道宋晚寧就是夏侯璟那位未過門的大妃,更不知道夏侯璟帶兵追殺謝臨淵的事。
說完這番話后,眼看著謝臨淵臉色急轉直下,有些不明所以。
宋晚寧在一旁笑得尷尬。
“你還有事嗎?沒事就走。”他冷冷下了逐客令,絲毫不留情面。
夏侯瑛雖不知謝臨淵為何突然生氣,可早知他喜怒無常,便也沒往心里去。
喊來屋外候著的侍女,取來一個冊子遞給宋晚寧:“這是安神的琴譜,聽聞你的琴藝了得,想來不用我教你。”
宋晚寧像接了個燙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夏侯瑛卻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行了禮帶著侍女出了門,轉眼便消失不見。
“她...沒有為難你吧?”謝臨淵眉頭舒展了些,試探著問道。
宋晚寧隨手把書擱在小桌上,脫口而出:“殿下多慮了,并不是每個人都像喬魚兒那般。”
說起喬魚兒,她想起這次回京的目的。
父親的清白還未洗刷,她這個做女兒的不能獨善其身,一輩子隱姓埋名藏在謝臨淵身邊,做個無名無分見不得光的“夫人”。
如今的當務之急是恢復身份,堂堂正正看那些有罪之人受到報應。
可當年她一走了之,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連陛下都下旨厚葬,如今貿然出現在京中,有欺君之嫌。
因此要尋個合適的理由,以及合適的時機。
“今日早朝,陛下又提起宋老侯爺的案子。”謝臨淵知她心中所想,主動說起事情的進展,“這幾年北邊戰事不斷,國庫早已空虛。那些貪官污吏為了刀子不落在自己頭上,一個勁攛掇著查抄寧遠侯府。我不在時有禁軍守著,如今回來了,他們催著我要個結果。”
一個后繼無人的侯爵府,幾代人靠功名攢下來的家業,在那些人眼中就是一塊無主的肥肉。
隨便尋個什么由頭便能分而食之。
“看你回來得這么早,大約此事仍無定論。”宋晚寧淡淡道。
“西夏帶來的證人已秘密安置好了,只是還有些事情沒弄清楚,所以我并未聲張。”謝臨淵不想瞞她,如實說來,“喬魚兒一口咬定謝無恙提供的那兩件證物是她生母的遺物,怎么審也不改口,那兩個東西又查不出造假的痕跡......”
那枚宋氏的令牌還好說,只是那張書信,確實是父親的親筆,連宋晚寧自己都看不出破綻。
雖然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其中的細節她還有很多想不通。
“我想去見見喬魚兒,順便將那位西夏的阿婆一起帶上。”她想親自去一探究竟。
“好,我陪你一起。”謝臨淵一口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