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寧猜得沒錯,果然是出城的路。
馬車行至城樓下停住了,車夫敲了敲門道:“宋姑娘,到了。”
她一下車,就覺得眼前場景格外眼熟。
“小姐,咱們來這里做什么呀?”梨蕊扶著宋晚寧的手,疑惑地四處張望。
也不怪她好奇,這皇城西側的城門乃尋常民眾進出的必經之道,為方便管理,大道兩側除了守衛的士兵外,連個小攤販也無。
若不是要出城,正常情況下是不會走到這里來的。
宋晚寧也不太明白,扭頭詢問一旁的侍衛:“太子殿下呢?”
“宋姑娘莫急......”
侍衛話還沒說完,謝臨淵便從樓梯上下來,招呼道:“你來了。”
待他站定,宋晚寧規規矩矩行了一禮:“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原本因見到她而欣喜的臉瞬間黑了下去,他嗓子眼里像是被堵了什么,說不出話。
“不知太子殿下帶臣女來此處有何用意?”
像是沒看見謝臨淵臉色的變化,宋晚寧徑直開口詢問。
他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們退下,語氣帶了幾分嘲弄:“若說不是正事,你是不是即刻就要走?”
“還請殿下莫要與臣女開玩笑。”
宋晚寧別過臉,不去看他。
面前傳來一聲明顯的嘆息,然后聽見謝臨淵說:“跟我來。”
看著他像要往城樓上走,宋晚寧轉頭吩咐梨蕊在下面等著,自己跟了過去。
越往上走,那股熟悉感越明顯。
心底那股疑惑也越強烈。
直到站到最上面,也沒有看到想看的東西,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你到底要做什么?”宋晚寧感到一股莫名的煩悶,徹底沒了耐心。
謝臨淵反問道:“你真的不記得這個地方了嗎?”
她站在城樓上向下看去,來往的人或形單影只,或成群結隊,個個皆行色匆匆。
“我去西夏時,路過這里。”宋晚寧收回目光,給出答案。
“我說的,是這上面。”他搖了搖頭。
記憶深處那段可笑的記憶她原不愿去想,刻意回避,他卻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讓她不得不記起。
是啊,她來過這里。
三年前她生辰那日,他便就是在這里為喬魚兒放了漫天的煙火。
她當時竟信了謝文茵的話,跑來親眼瞧著自己成了個笑話。
不過如今時過境遷,再次想來也沒有預想中的難堪,只覺得確實好笑。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宋晚寧垂眸掩飾掉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抬頭云淡風輕地問道。
謝臨淵卻慌了神。
他想讓她知道這次的來意,卻又害怕被她更加厭惡,立刻手足無措起來。
連解釋都有些磕磕巴巴:“我...我是來向你道歉的。”
“道歉?”宋晚寧不解,“不必了吧,都過去這么久了。”
她不被愛的事跡又不止這一樁,早就釋懷了。
況且,沒有人規定誰一定要記住誰的生辰。
“不,你聽我說!”謝臨淵急了,語速加快,“我知道怎么解釋都沒有用,錯了就是錯了。但當時太醫說她快死了,我才......”
宋晚寧輕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他:“你是想說你可憐她,想為她完成遺愿才做那些的嗎?”
他張著嘴,怔住了。
她也不等他回答,自顧自繼續說道:“可我和你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全是因為她。你一次又一次冷落我、懷疑我,卻被她的那點微末伎倆耍得團團轉,憑的不就是我愛你嗎?你覺得不管怎樣我都不會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