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夏侯瑛在一旁提醒道。
謝臨淵微微扭頭,眼角余光瞥向陸景之:“陸大人,還請你向太醫院告個假,她的病旁人照料本宮不放心?!?
“我與晚寧多年情分,照顧她是自然?!标懢爸湫χ?,言語間多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敢問太子殿下是以什么身份纏在她身邊?前夫?”
“前夫”兩個字像一記重錘砸在謝臨淵心頭,震得四肢百骸俱痛。
他差點忘了,他們現在沒有關系了。
她那樣憎惡他,恨他手段卑劣將她強行帶回來,她也從來未曾原諒過他。
失去夫妻這層關系后,連個朋友都算不上。
謝臨淵僵硬地轉過頭,只覺得喉嚨發緊,說不出話。
宋晚寧的眼淚漸漸止住了,又恢復成剛醒來時的木然,連臉上淚痕都未拂去,就站起來要往外走。
也不管旁邊幾人驚詫的眼光。
手腕忽的被人捉住,她怔怔地向后看去。
謝臨淵的眼尾有些泛紅,語氣格外溫軟,不像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外面風大,穿件外袍再走?!?
宋晚寧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寢衣。
真是不合規矩。
她走到衣架前,拿起外袍穿到身上,可手抖得厲害,腰帶怎么也系不好。
謝文茵往前走了兩步想去幫她,卻被謝臨淵搶了先。
他高大的身軀在她面前佝僂著,按住她顫抖的手,接過那條長長的帶子,一圈又一圈緊緊纏繞好,再于正中央打了個結。
系好后,又直起腰替她整理了領口。
宋晚寧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的動作,末了才緩緩開口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我好像真的病了?!?
“人都會生病的,我...我們都會陪著你,會好起來的?!?
謝臨淵雙手捧著她的臉,小心翼翼用拇指擦去上面未干的淚跡。
指腹上的繭子刮蹭在皮膚上,并不是太舒服。
宋晚寧皺眉撥開他的手:“我要回去了?!?
“好,我陪你回去。”
“我說,我要回宋府?!?
哪怕是病成這個樣子,她也不忘遠離他的身邊。
謝臨淵苦笑著道:“我知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宋晚寧抬腿就走,連要與淑妃辭別的規矩都不記得。
其他幾人見狀,匆匆行完禮,追了出去。
這已是太后崩逝的第三日,宮內處處掛著白幡,于紅墻黃瓦上異常顯眼。
像春日里下的一場大雪。
宋晚寧一出門就愣住了,她終于想起自己是為何來到宮中的。
太后去世了。
臨走前還拉著她的手,讓她今后活得開心些。
可是,好不容易驅散的濃霧此刻好像又縈繞在周身,甚至更濃了一些。
她不知道怎樣才能開心起來了。
外室登堂入室?王妃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