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謝臨淵迅速收起了矯揉造作的模樣,說了實話:“這點小傷沒事的,不信你看。”
生怕她又像在宮里那樣情緒失控,他趕緊自覺地把衣服脫了,只剩條褲子。
還順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多點了幾根蠟燭,方便她看。
宋晚寧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好心緒才敢望去。
只見胸前橫著一條約莫五寸長的傷口,中間部分皮肉翻卷過來,隨著呼吸的起伏還在往外滲著鮮血,十分猙獰可怖。
僅僅瞧了一眼,她便有些受不住。
她當然知道他曾受傷無數,可親眼看見這新傷,到底與那些舊疤痕不同。
尤其這還是在她的家里,為救她所受的傷。
她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這兒死了吧。
“這叫沒事?”宋晚寧閉上眼,不忍再看。
謝臨淵瞧見她臉頰上滑落了一顆豆大的淚珠,心疼不已,故作輕松地哄道:“別哭,在軍中比這嚴重的傷都多了去了,我這不好好的在這嗎?”
話雖這么說著,可他終究也不是鐵打的人,失血過多后嘴唇逐漸發白。
“你別說話了!”宋晚寧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往外奔去。
在外間柜子上,果然找到了想要的金瘡藥。
自從上次她用針扎了自己后,陸景之便配了這藥放在她屋子里,怕她再動起傷害自己的心思。
沒想到這藥今日會這樣派上用場。
宋晚寧拿著藥回了臥房,可對著那道猙獰的傷口卻無從下手。
謝臨淵心下了然,敲了敲窗臺喚來外面把守著的禁衛:“去打盆水來。”
不一會兒,一個盛滿水的銅盆便被送了進來。
她拿了條干凈的布巾沾了水,再擰干,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
眉頭緊皺、緊咬下唇的樣子,看著比他這個傷者還要痛苦。
謝臨淵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晚寧自是沒有搭理他的,只顧著一遍又一遍重復擦拭的動作,直到銅盆里的水徹底被染成鮮紅色。
她打開裝著藥粉的瓶子,深呼吸了一口,給自己鼓足了勇氣,小聲道:“要上藥了,可能會疼,你忍著點?!?
“好?!?
藥粉一點一點灑在傷口上,熟悉的灼燒感卻沒有到來,反倒有一些清涼。
謝臨淵立刻明白了,這定是陸景之為她專門配的藥,與尋常金瘡藥不同,添了些鎮痛的藥材,生怕她多受一點疼。
不過,還來不及吃醋,宋晚寧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你和刺客為什么會同時出現在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