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情。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半晌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什么有罪之人?罪魁禍首難道不是最上面那位嗎?
難不成他想弒父篡位?
這...也是能隨意說出口的嗎?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敝x臨淵眸色幽暗,語調(diào)平靜,說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皇室本就沒有親情,我為了上位對自己的兄長都能毫不手軟,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故意將自己說得卑劣不堪,將一切都歸咎于他自己的野心作祟,不想讓她有半分心理負擔。
這一生他欠她許多,是怎么也還不清的,余生的每一刻都是為她而活。
他要她得償所愿,要她高坐明臺,不染霜與雪。
若有罵名,他一人承擔。
果然,宋晚寧眼里寫滿了驚恐,瘋狂推搡起來,想要脫離他的懷抱,嘴里一個勁嘟囔著:“你瘋了!你真是瘋了!”
謝臨淵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yīng),薄唇勾勒出一抹笑意。
他不怕她情緒激動,也不怕她懼他、恨他,只怕她又回到之前自我封閉的狀態(tài),喪失活下去的意志。
“寧兒,你聽我說。”謝臨淵輕撫著宋晚寧的臉頰,手下這柔軟光滑的觸感令他癡迷,以致于神情都有些恍惚,“死是最容易的事,死了只會親者痛仇者快,不要放棄自己。愛你的人都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不要遂了那些不安好心之人的意?!?
“好好活下去......”宋晚寧茫然地重復(fù)了一句,忽而又苦笑著搖頭,“可是我要怎么好好活下去?我曾經(jīng)的愛人,如今的朋友,每一個與我都隔著血海深仇,我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繼續(xù)與你們談笑風生嗎?不,我無法原諒自己?!?
她知道自己又鉆了牛角尖了,可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理智告訴她這都是父輩的恩怨,不該遷怒別人;但若是就這么輕飄飄釋懷了,她會覺得自己好像個叛徒。
她對不起任何人,也對不起自己。
“寧兒,你沒錯,不要用別人的錯去懲罰自己。”謝臨淵低著頭,將她的掙扎糾結(jié)盡收眼底,“當年你要離京,江淮夫婦頂著欺君之罪也送你離開;見你郁郁寡歡,謝文茵想盡辦法逗你開心。我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救你,從不是你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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