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騙吧。
他清醒著,但甘愿沉淪。
因為是她。
“寧兒,我想了很久,之前大婚雖是按規(guī)矩辦的,但終究是委屈了你。這一次我想準備得更充足些,你且再等等,好不好?還有,還有你爹的案子,我也在暗中收集證據(jù)......然后...再過一陣子便是萬壽節(jié),我可能要忙一些......”
曾經(jīng)的謝臨淵,人狠話不多,有個冷面閻王的諢號。
他并不愛與人多費口舌,也不愛聽別人說廢話。
可現(xiàn)在莫名生出了旺盛的分享欲,恨不得將心里的所有事都一樁樁一件件與宋晚寧說。
若是放在以前,他自己都會對此嗤之以鼻,可此刻卻只覺得說不夠。
宋晚寧搖了搖頭,再次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先別說這些,我有件事想與你商量。”
謝臨淵眼里的光黯淡了一瞬,后又恢復(fù)如初。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確實是有求于他才主動示好。
說不難過是假的,可也僅僅是一瞬,甚至不用宋晚寧開口,他便把自己哄好了。
利用就利用吧,他慶幸至少自己還有值得她利用的價值。
謝臨淵又揚起了溫和的笑意:“什么事,你說。”
宋晚寧低下頭,臉上心事重重:“我想見一見鎮(zhèn)國公,不知道方不方便。”
她想了一陣,作為朋友,她不該因當年鎮(zhèn)國公見死不救一事遷怒于程少微,可父親死得實在冤枉,她放不下。
與其把疙瘩藏在心底,不如直接說個明白,若真有苦衷,彼此之間也有個機會釋然,不至于白白疏遠了一個真心待自己的朋友。
謝臨淵懂她心中所想,沒有細問,一口答應(yīng)了:“我午后派人去送個信,找個空閑時間陪你一同去。”
“謝謝。”宋晚寧下意識道。
他猝不及防地啄了一下她柔軟的唇瓣,在她的驚慌中做出一副生氣的表情:“以后不許說謝謝,要說也該是我說。”
看著宋晚寧咬著嘴唇的生動之態(tài),他眉眼逐漸溫柔。
彎腰湊近她耳畔,小聲說道:“謝謝你還在我身邊。”
說完,也不顧她的怔愣,拉著她的手便往外走。
正值晌午,正房的廳上早已擺好了飯,只等他們二人上座。
這些暗衛(wèi)們調(diào)教得當真極好,連宋晚寧的口味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這見面后的第一頓飯上的全是她愛吃的菜。
謝臨淵自己不吃,一個勁往她面前的盤子里夾食物,沒過多久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宋晚寧不動聲色地小口吃著,腦子里突然想起來一個人——夏侯瑛。
雖沒見過幾次面,可她對夏侯瑛的印象還算不錯。
本是一國公主,為了兩方和平千里迢迢遠嫁,還嫁了個彼此皆無意的夫君,已經(jīng)夠悲慘了。本還能相安無事過下去,如今她回來了,夏侯瑛該如何自處呢?
她倒不是吃醋,只是覺得可惜。
想來,也該再與夏侯璟見上一面,彼此說清楚,別生了嫌隙。
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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