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懂他話中之意后,一瞬間各種復(fù)雜的情緒如潮水般朝她涌來,委屈的、難過的、不甘心的、憤怒的、無可奈何的,全部都交織在一起。
唯獨沒有一絲絲的開心。
宋晚寧緊緊咬著下唇,渾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
眼眶通紅,淚水傾瀉而下,好似洪水決堤。眼前已經(jīng)一片模糊了,卻仍倔強(qiáng)地看著謝臨淵的方位。
這雙潮濕眼眸里倒映出的破碎的光芒,像是化作了一根根銀針,從里到外將他扎得體無完膚。
謝臨淵覺得喉嚨發(fā)干,僵在那里。
還沒等他想好要怎么開口,先聽到了她的質(zhì)問。
“所以,連你也要丟下我了,對嗎?”
短短一句話,哽咽了三四次才說完整,聲音悶悶的,又沙沙的。
本就瘦削蒼白的小臉?biāo)F彌漫,連睫毛都顫巍巍掛著淚珠。
謝臨淵眉頭緊鎖地瞧著,心頭傳來一下下鈍痛,整個胸腔都好像被什么東西緊緊勒住,陡然綿延起一陣強(qiáng)烈的窒息。
他怎么會丟下她呢。
他只是...想讓她活得快樂一些,哪怕那快樂與他無關(guān)。
強(qiáng)忍著擁她入懷的沖動,謝臨淵啞著嗓子解釋道:“我沒有要丟下你,我只是想讓你自己做選擇。如果在我身邊只會讓你覺得難過,我可以放手......”
話還沒說完,衣襟突然被揪住,宋晚寧的臉湊到眼前:“放手?你說得倒輕松,你想要的時候用盡手段將我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現(xiàn)在我只有你了,你又說你要放手?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她還在喋喋不休發(fā)泄自己的怒火,可謝臨淵突然什么都聽不見了。
耳朵像是失了聰,整個世界都在嗡嗡作響,一遍遍回蕩著那一句“我只有你了”。
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輕而易舉被她擊潰,化為齏粉。
他無比后悔剛才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那樣一句話。
“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那么說......”謝臨淵站起身,雙臂緊緊地將面前的人按進(jìn)懷里,力道之大,幾乎讓她透不過氣,“我怎么會不要你呢。”
語氣無奈中帶了一絲苦澀。
明明是他在害怕她不愿意要他。
宋晚寧仰起頭與他對視,眼神略有狐疑:“真的?”
話音剛落,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雙腳離開地面——是謝臨淵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來不及反應(yīng),下意識驚呼的同時,雙手已牢牢環(huán)上了他的脖子。
一旁的侍女們看得面紅耳赤,忙不迭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她們知道,這頓午膳是沒機(jī)會伺候了。
宋晚寧剛被輕輕抱到床上仰面躺著,謝臨淵便欺身壓了上來,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不知何時,他身上已經(jīng)僅剩一件薄薄的里衣,而那件繡著十二章紋、象征著尊貴的玄色外袍被隨意丟在地上,和鞋襪可憐兮兮地攪合在一起。
三層床幃都被謝臨淵放了下來,正午的光線透過兩層紗幔一層錦緞后,顯得昏暗且曖昧。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她和眼前的這個人,她無心去思考正在發(fā)生什么,身體的感受和渴望已完完全全占據(jù)了她的大腦,方才的那些委屈和難過似乎一瞬間也煙消云散。
宋晚寧緊閉雙眼,嗓子里情不自禁地發(fā)出一兩聲嗚咽。
前一刻還是青天白日,下一刻便縱情沉淪。
不知過了多久這一吻才堪堪結(jié)束。謝臨淵雙手撐在她上方,微微放出些許距離,低聲喘息著。
他這才回答了她的問題:“你說呢?”
宋晚寧還沒緩過神,他再次低下頭。
這一次沒有之前那么溫柔纏綿,反倒有些挑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