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上移,輕撫著她的臉頰。
這一刻,她明明可以逃走,卻鬼使神差地沒有動彈。
他說:“在正式求娶你之前,這一切我自然會處理妥當,我只是想先問問你的意愿,好下定決心去做。至于禮節,之前都是內務府操辦,這次我想親自去為你補上。所以,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宋晚寧知道謝臨淵在看著自己,那目光灼灼幾乎讓她無所遁形。
她眼皮不自覺地顫了顫,不敢抬眼去瞧,企圖用玩笑的語氣敷衍過去:“我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嫁不嫁的還不是太子殿下一句話的事。”
如果他像之前那樣,強勢地、不留余地地以一道旨意命她嫁給他,她尚且能寬慰自己這不是她自愿的,她沒有辦法。
但現在他問她愿不愿意。
好像只要她說了愿意,就說明她還愛著他。可愛這樣一個人無異于一場豪賭,她已經賭輸過一回。
如今好歹算是收回了自己的心,若是再輸一次,她將什么都不剩了。
可謝臨淵依舊鍥而不舍:“無關身份地位,我只想問你一句,你還愿意嫁給我嗎?”
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一句回答。
懷中的人兒閉著眼睛,呼吸淺淺,像是睡著了。
可眼睫毛一個勁地抖。
謝臨淵瞬間明白了,這就是她的答案。
其實在問之前,他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真到了這一刻,失落還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低估了曾經種種對她造成的傷害。
她不過只是在無助的時候需要了他那么一下,他竟自以為是地覺得以前那些就能一筆勾銷,覺得她能放下芥蒂重新愛他。
真是天真。
謝臨淵起身抽回胳膊的時候,明顯感覺出一陣酸麻。像有無數只小蟲在骨縫間鉆行,從肩膀一路沿著手臂向下侵襲,整條胳膊都仿佛不屬于自己。
明明被她枕著的時候沒有感覺,現在不適感卻異常清晰。
除了胳膊,喉嚨里也像堵了什么東西,難受又刺痛。
“我知道了。”他揉了揉上臂,看了一眼還在裝睡的宋晚寧,“你先在我府上休養幾日,若想回去了,隨時派人來告訴我。”
謝臨淵停頓了許久,她還是一動不動。
若她睜開眼,便能看見他眼底的悲戚,但她沒有。
他閉上眼,長長嘆出一口氣。
他想著,大約她是不會給出什么回應了。
然而下了床正彎腰穿鞋時,衣擺卻突然被拉住。
回頭一看,是宋晚寧坐了起來,咬著下唇直勾勾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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