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鳴情緒低落地離開了,臨走前,他和陳名互換了號碼,約好了今晚聯系。
等他走后,徐明明感慨道:“唉,這小傻子應該是最難受的了,他和他表弟感情可好了,只可惜……天意弄人。”
陳名沒有接話,他知道,秦鳴的傷口總有一天會被所愛之人撫平。
徐明明看著面無表情的他,再次在心中感慨:“涼薄的家伙!”
但面上,她卻如沐春風,笑著說道:“今天真是謝謝陳先生了,沒想到您這么給我面子。”
陳名看了她一眼,說道:“回去告訴你爺爺,今天的人情我已經還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只留下徐明明呆若木雞地站在那里。
過了好一會兒,徐明明才反應過來,不是她面子大,而是徐家剛好做了什么事,讓陳名承了徐家的情。
可這樣價值連城的人情,她竟然用在了秦鳴的身上。
“秦鳴,我弄死你!”徐明明氣急敗壞地跺腳道。
不過,她更頭疼的是,回徐家以后要怎么交代啊?她用掉的,可是陳開天的人情啊。
……
出了藥館,陳名給徐飛流打去電話,讓他將藥草運回營地,然后就一個人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當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埋葬母親和“自己”的那座山下。
此刻,山下停著一輛白色的跑車,半山上有高跟鞋的聲音。
陳名有些意外,是誰大白天來祭奠他們母子?
不過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因為他和那人于半山腰相遇了。
只見對面的女人,身形清瘦,穿了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腳踩帆布鞋,一頭長發柔順地披散下來,在這寂冷的山上,冷得猶如冬日墻角的梅花,獨自盛開。
陳名看到她,微微一愣,她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妹妹秦雪凝。
不過,和陳名的意外不同的是,秦雪凝一看到他,就一臉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是誰?這座山不是誰都能上的,你不知道嗎?”
陳名從秦雪凝的語氣中,聽出了強勢和憤怒。
她雖然看上去依舊清瘦柔弱,可是,給人的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處處都透著凌厲,就像一只刺猬。
這是陳名從未在她的身上見到過的。
陳名原以為,雖然秦雪凝被迫回到了燕京,但是,有趙誠和孩子陪著她,她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何況,他死后,他和陳清洲之間的恩怨也消弭了,陳清洲應該不會再為難她了。
然而,今天遇到她,他才意識到,也許自己從一開始錯就判了。
一直以來算無遺漏的陳名,卻在親情這里一天栽了兩次跟斗。
一個是外公,一個是秦雪凝,當別人已經從失去他的痛苦中走出來,開始新生活的時候,他們兩個卻一直都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倔強地自我放棄著。
秦雪凝皺眉看著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他看她的目光太深遂,甚至還帶著幾分柔情,讓她有種反胃的感覺。
她沉聲說道:“你到底是誰?來這里做什么?”
說完,她便開始給等在山下的保鏢們打電話。
陳名這才回過神來,開口說道:“我來祭拜故人。”
秦雪凝挑了挑眉,合上手機,上下打量著陳名,眼神中滿是審視,問道:“誰是你的故人?”
“陳名。”陳名淡淡道,“你若不信,可以打電話給陳清洲,問問他我有沒有騙你。”
秦雪凝沒想到他竟然直呼陳清洲的大名,好奇地打量了他兩眼,說道:“你等著,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說完,她還真給陳清洲打去了電話,電話接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