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宋悅笙正躺在風月館三樓的某個房間悠閑地大睡。
風月館不問出身,只談風月,是芴州為數不多的由妖開設的秦樓楚館。
故而,來風月館享樂最多的便是妖族。
而在床榻兩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紅衣男人,他一動不動,眼里卻難掩憤怒。
睡睡睡,宋悅笙,你最好睡死過去!
洛川咬牙切齒地盯著床上那道身影。
一個時辰前,他尋著青靄傘找到了宋悅笙,卻看見她正準備睡覺。
她脖子上的青紫痕跡明顯。
他當即施法用水潑她,結果根本碰不到宋悅笙,反倒被她命令站在原地,不準動不準說話,有什么事等她睡醒再說。
洛川才不在意宋悅笙與人茍合。
妖族么。
正常。
他在意的是她身上纏滿了昨天那個人的氣息。
青靄傘認了她為主,他又想殺了那人,宋悅笙這么做,無疑就是在背叛他。
洛川最痛恨背叛。
只有用洛川河的水清洗,才能洗掉令他十分厭惡的氣息。
偏偏他傷不了她分毫。
就在此時,門“啪”的一聲被人推開。
從外面依次走進來三個人,為首的那個穿著一身道袍。
與此同時,本在榻上沉睡的人坐了起來,朦朧的眸子一瞬便清醒了。
洛川見狀,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訝異。
她睡眠這么淺嗎?
宋悅笙斜倚在榻上,佯裝打了個哈欠,臉上露出一抹慵懶而又隨意的笑意。
她輕抬眼眸,目光在三人身上流轉,聲音中帶著幾分戲謔:“這里是風月館,三位不去尋歡問柳,一同跑我這里作甚?”
無塵的禁止法術只到風月樓,所以法術消失后,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朝宋悅笙走去。
見她身側無人,他稍稍松了口氣。
但身后那抹緊盯著的視線,卻讓君鈺恨不得將那雙眼睛挖掉。
無塵注意到洛川的存在,他有些驚訝。
昨天說有妖的那個人?
他怎么在這里?
無塵從洛川身上收回視線,轉而看著宋悅笙:“姑娘既非妖,又為何會法術?”
“你竟然說宋悅笙不是妖!”一聲驚訝之中夾雜著質疑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你……你會法術?”
另一道聲音緊隨其后,帶著難以置信的語調。
宋悅笙看了看坐在床邊的君鈺,又望向一臉驚愕的宋知顏,眼睛彎出一個弧度:“我不是妖很奇怪嗎?”
當然奇怪!
星海里的藍麻雀一蹦幾尺高。
它趕緊調出記載劇情的小屏幕,往上滑了又滑。
它沒記錯。
原主一直吸收靈氣,即使吃飯也是素食,所以身上沒妖氣,這樣的妖丹才是女主復活的唯一藥引子。
悅姐嘗了男主的血,這個道長怎么可能看不出悅姐是妖!
破系統!
連小世界不正常都看不出來!
“至于法術……世上又不止宣武山一處教人法術的門派。”
宋悅笙動了動手指,一柄未開刃的竹劍憑空而出,直指無塵的眉心。
她望著無塵,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小道長,你早上耽誤我睡覺,害我只能在這風月館安眠。不如讓我捅上幾刀,解氣如何?”
忽然,她的手腕被攥住。
施法被打斷,竹劍也隨之掉落在地。
宋悅笙回頭看向君鈺,又看了看手腕,用眼神向他示意放開。
他像是沒看懂,垂著眸,嗓音溫柔又低沉:“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