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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笙再次推門進去。
地上的零食已經被收起來了。
小田仍然蜷縮在角落。
看到宋悅笙,她表示出了明顯的敵意。
“別害怕,我是來幫你的。”
宋悅笙走到小田對面,然后坐在了凳子上。
“小田,你還小,為了賀濤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得。賀家有著國內最大的醫藥公司,今日他能醒,活蹦亂跳。明日就能研究出讓他恢復能力的藥。”
“你的性命對他而言宛如螻蟻。死了,也不耽誤他瀟灑快活。”
“我是你的律師,一定會站在這邊。”
“他犯法,我們也能反將一軍。”
“和我說說你的經歷,好嗎?”
十七歲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紀。
對小田來說,她選擇沉默,完全是弊大于利。
宋悅笙相信她能做出利于自己的選擇。
同樣,她也相信一個十七歲、在舟市各種物理競賽拿獎的小姑娘,不會無緣無故地傷人。
案件報告上寫著小田的全名。
她試著搜了一下。
很厲害的一個小姑娘。
幾乎每次物理競賽都拿第一。
沉默了很久。
久到宋悅笙想讓麻雀精讀一些系統論壇的內容,換換心情。
終于,小田抬起頭,眼里閃著堅定而充滿恨意的光。
“你能讓賀濤死嗎?”
宋悅笙搖搖頭:“法律不會讓人平白無故地死去。但你若受了委屈,法律會最大程度地幫你。”
“在舟市,賀家還做不到只手遮天,賀濤也沒那么重要讓賀家保全他。”
劇情里只在這個案件提到的賀濤能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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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姐姐,他弓/雖女//干了我,就因為我染了頭發,在那家KTV做收銀的前臺!”
“他說我出來賣,裝什么貞潔!”
“我報了警,姐姐,你猜警察怎么說?”
小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他們說沒有證據!沒有證據……”
“但他們不知道我偷聽到了,他們恭敬地在和賀濤那個賤種保證,一定不讓我亂說。”
“姐姐,你說我能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你說法律會為我的委屈申冤,可事實是沒有!沒有人管我們這樣的人死活!”
“賀濤一句話,我跑幾個派出所都沒用!”
“他一句話,我就成了加害者!”
“既然法律無用,我們這個世界還需要法律做什么!”
說到最后,小田的哭聲越來越重。
肩膀隨著哭聲顫動。
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沿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形成一片片斑駁的痕跡。
悲戚的哭聲如同無形的重壓,讓宋悅笙感到胸口仿佛被巨石堵住,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仿佛連空氣中的氧氣都隨之變得稀薄。
但結果是好的。
看管的人說小田自從進來沒有說過一句話,如今能對著人說出來,已經算是一大進步了。
宋悅笙遞給小田紙張,讓她擦擦眼淚。
小田的哭泣漸漸減緩,轉而變為斷斷續續的啜泣。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是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回歸平靜。
宋悅笙見狀,緩緩開口。
“我做律師才短短幾年,不知道什么答案是正確的。但是小田……”
“如果沒有法律約束,人人都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執行正義,整個社會就會陷入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