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宛如被一層薄霧輕輕籠罩,失去了往日的銳氣。
他的嘴唇微張,卻又遲遲沒有發出聲響,仿佛是在竭力消化著宋悅笙的話語,又或是被某種深藏的情感所觸動。
片刻后,盛光霽突然像是卸下了所有防備,無骨地倒在宋悅笙的肩膀上。
“猜得不對哦,宋宋。”
他的聲音黏糊糊的。
但又多了些別的東西。
像是撕開層層遮掩的軀殼,露出了藏在深處的脆弱。
宋悅笙故作嘆氣:“我要有讀心術肯定能猜對。”
然后,她推開他的腦袋。
“說回正事,你把我琴師弄哪兒去了?我付了大價錢聽曲兒的。”
傷心事,不能一直傷心。
傷疤也不是非要揭開。
“花樓里的琴師可不止會奏樂。”
盛光霽又湊了過來。
他伸出雙手揉搓著宋悅笙的臉頰。
“如果不是我看到你出現在這里,宋宋,你早就遇險了。好心沒好報。”
宋悅笙皺著眉。
“你手怎么這么涼?生病了?”
她說著摸了下他的額頭。
燙得嚇人。
“生病還亂跑?盛光霽,你覺得自己不病不死?”
宋悅笙生氣地把他拽到床上,被子丟到他身上。
“宋悅笙……”
“別再說話,你在這里老老實實躺著,我去找藥。敢亂走,我就把你打殘廢。”
“哦。”
他好像看到了有心的宋悅笙。
……
兩刻鐘后。
宋悅笙端著湯藥回來了。
他沒作妖,老實地被她喂完湯藥。
宋悅笙把碗放在一邊,再次詢問。
“盛光霽,你和我透個底,到底把琴師怎么樣了?”
嘁。
她果然是怪人。上一刻噓寒問暖地喂湯藥,下一刻就質問他琴師的下落。
可是。
他腦袋好像燒壞了。
竟然覺得宋悅笙生氣也好看。
“笙……”
盛光霽咂了下舌。
“宋宋,我沒有像殺了其他人那樣殺了琴師,只是打暈……”
話音剛落,他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宋悅笙嘆了聲。
他人設變得真徹底。
“轟隆——”
窗外,冬雷滾滾,雨滴聲漸大。
好像也在表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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