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望向中年男子:“你叫什么名字?”
“趙武靈孫。”
陸玄沉默了一下:“方便透露一下令尊的名字嗎?”
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下:“我爹叫趙武林長。”
陸玄挑了挑眉:“按照你們家的取名風(fēng)格,看來令尊是長子啊。”
中年男子又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有些難以啟齒:“不是,我爹行二。”
“我家三叔叫趙武靈大。”
這是什么命名風(fēng)格......
道士有些稀奇的問道:“那令伯父呢?”
“趙武靈粗。”
陸玄沉默了。
粗,長,大......
這位趙武靈的風(fēng)格,已經(jīng)撲面而來。
“沒有四叔吧?”
“家四叔趙武靈久......”
都是些美好的祝愿。
中年男子穿戴好全身的衣服,覺得渾身空蕩蕩的。
這身價值八百萬兩的衣服,已經(jīng)迅速貶值了。
他抬頭望向低著頭的道士,怯生生的說道:“道爺,銀子都交給您了,能放小的走了嗎?”
“走倒是能走。”
道士低著頭,像是盤算著什么,緩緩抬起頭來。
“但是我把你帶出來的,要是讓你自己一個人跑回去,路那么遠(yuǎn),貧道心里有點不落忍啊!”
趙武靈孫渾身一顫,壓著嗓子看向道士:“道爺,我皮實的很,您可別心疼我!”
“就這么點路,小的跑一天就到了!”
道士抬起頭來,悠悠嘆口氣。
“不妥,不妥。”
“我還是把你親自交給趙武靈他老人家吧。”
話音未落,陸玄已經(jīng)抬起了手。
掌風(fēng)一推,無可言說的宏大氣機從四面八方擠來,將無助的趙武靈瞬間鎖死。
而下一瞬間,窄窄的河道北側(cè)山體轟然炸開一截,在那山體深處,削出一人長寬的窟窿!
在趙武靈驚恐的目光中,道士隨手一推,將他輕輕的推進那窟窿之中!
緊接著,山中的巨石四面八方涌來,將那深長的窟窿嚴(yán)絲合縫的堵死!
從陸玄突然出手到自己被封印山中,趙武靈沒能發(fā)出一絲聲音。
而等到那山體恢復(fù)如初,從外探查,甚至察覺不到一絲活人氣息。
這封印之法,附著了養(yǎng)生主對氣息的封鎖,憑陸玄如今的境界和對這門功法的掌握,就算是尋常的天人在外,輕易也難以察覺到這山體內(nèi)部的異常。
道士輕輕拍了拍手,舒坦的躺回躺椅之上,任由赤紅色的夕陽灑在身上,長長舒口氣,像是完成了一個大工程,
把趙武靈封印在此,是突然興起的念頭。
倒不是對這老小子有什么不滿,主要是這家伙......太富了。
孫子都這么富,老子該怎么樣,爺爺又該怎么樣?
尤其是這爺爺,甚至還不是個天人!
有錢,搞裙帶關(guān)系、貪污腐敗,還不是很能打!
這不是活脫脫的上天送的禮物嘛!
當(dāng)然,陸玄畢竟是個講體面有道德的人,直接殺進邯鄲城亂殺亂搶這種事,他做不來。
但我撿到你的孫子,找你要億點感謝費,不算過分吧?!
不過此時此刻,他還不是很有空回去找那個趙武靈索要感謝費,只能先把撿到的這個孫子先藏起來,等到返程的時候再來兌現(xiàn)。
這一趟出來,確確實實是帶著目標(biāo)出門的。
夕陽從身后落下,道士的巨船終于駛出晉國的邊界,駛向那條熟悉的齊邦河。
他的目的地之一,還在東邊,在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