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秋后的螞蚱來形容亮仔恰如其分,嚴峻的緊張形勢逼得他無路可走。他急需一把保護傘,可保護傘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小小的臨汝他找遍了關系,都沒有人愿意搭理他。
元慶的突然出現讓他毫無原由的感到緊張,他總覺得這個人自己一定在哪里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元慶的敵意他知道得非常明顯,亮仔心里想自己一定是什么時候,什么地方得罪他。這些年自己得罪的人還會少嗎?找他報仇的人多了,但沒有一個讓亮仔感到可怕,他從元慶的眼神里感到了可怕。
亮仔從余波那里知道,元慶是雨虹人,以前在一中讀高中,去年高考落榜后學做了半年的木工,今年考進了武裝部,文章寫得好。有個女朋友,在襪子廠上班。別的余波也不清楚。
劉偉龍,李建國,祥子,亮仔都是一條街上的人,大家都認識,亮仔平常不是和這個就是和那個都有一起吃過飯。這天下午快下班,亮仔來到襪子廠找到劉偉龍,"劉大哥這是官運也通,財運也通啊,襪子廠在你手上越做越大哦。佩服。"
"壓力大呀,現在一百多號人,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大家都要生活,不努力不行啊。亮仔老板今天怎么有空上來坐,我這里還沒有汽車,你那個洗修廠生意應該還好吧?"
"還可以,靠朋友吃飯。剛好路過,上來看看大哥,順便打聽一個人。"
"誰。"
"大哥認識王元慶吧?"
劉偉龍緊覺起來,"他和你不同路啊,你怎么想打聽他?"
亮仔說,"街上就這么大,聽說這個王元慶現在很有名,不就是想多交些朋友,今后大家好有個照應。你說對不對。"亮仔看看時間快要下班,接著對劉偉龍說,"走吧,我約了祥子一起吃飯,你這么大廠,有時候也需要貸款吧,到時候叫祥子把他中國銀行行長介紹給你認識,說不定又多個朋友。"
兩人直接來到一中旁邊的大富發,中國銀行離這里不遠。不一會祥子來了,坐下后對亮仔說,"王元慶不在,下鄉去了。"
劉偉龍問你們找元慶什么事?好像他的工作和你們沒關系,他是個文人喲,不過和縣里一些領導關系很好,是個有前途的人物,你們不要害他。
祥子說,"他是個文人不假,我女朋友說他文章全縣有名,但我和他試過,他功夫也很好,我不是對手。"
亮仔說,"大哥你想到哪里的去了。就是因為他名氣現在很大,我們兄弟才想交結他,做個朋友。怎么會害他呢。"
"那你們今天來找我是唱的那一出?"
亮仔接著說,"不瞞大哥,我和祥子請了他兩次,他不來。聽余波說他女朋友在你廠里上班,你和他關系不錯。想請大哥出面請他出來喝一杯,就是交個朋友。"
劉偉龍問,"余波是誰?"
祥子說,"余波是我女朋友,和王元慶一起考上來的。元慶分到縣武裝部,我女朋友分到縣廣播站。兩個人又同一起去省報社培訓,王元慶女朋友桂梅跟去玩了半個月。大家都很熟。"
劉偉龍想想這事不會這么簡單,他知道亮仔就是個流氓。這要是通過自己的手來害元慶,那自己麻煩就大了。眼下嚴打風聲緊,亮仔進號子不說,打靶都應該。恐怕自己廠長也當到頭了。
于是他對亮仔說,"元慶只是個學生,一個鄉下人,和你亮仔應該沒有什么過節。我不怕告訴你,去找他麻煩我第一個不答應。都是自己人,我巴不得他好。你亮仔做什么我管不著,但要對元慶做什么我勸你給自己留條后路。
知道嗎,元慶是武裝部楊部長徐政委的紅人,也是張縣長的紅人。你們河東鄉的張鄉長前兩天和我吃飯,都對元慶贊不絕口,說他在臨汝前途無量。這樣的人你最好客氣點,別打壞主意。如果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