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慶抬手看了看表,快五點。他出了襪子廠,心里有點后悔,覺得幫張鄉長這個忙自己是做了蠢事。還好張縣長答應了,要不自己打自己臉,讓人笑話。
從張俊家出來,兩個人一路向前走著,張俊問他,"上午我叫你去吃飯為什么不去,沒聽懂我的意思嗎?"
"還真沒聽懂,人家請您,我又不認識他,我怎么懂您的意思。"
張俊自言自語,又像對元慶說,"這個祝胖子,老油條,馬上都要退休了,還喜歡折騰。"然后又對元慶說,"我好煩他,可他這幾天天天來,非要我出來吃餐飯不可。我要你一起去的意思,就是不想和他單獨說話。"
元慶趁機對張俊說,"叔,張鄉長這件事我做得不對,怪我年輕不懂事,沒閱歷。他找你盡可以自己去找你,不要我來說這些。"
"你還太年輕,人成熟都有個過程。有句話不是說嘛,不經一事,不長一智。不經風雨,怎么見彩虹。你要慢慢成熟起來。再說張鄉長心里想什么我知道,他也通過其他途徑找過我,這個功勞給你吧。"
特級廚師孫福生見元慶來了,笑著對他說,"王秘書,今晚最后一場,過完年正月初六開始工作,放假有客就莫來哈。"
張俊問,"你常來嗎?"
"今天是第三次,楊部長退休前來過一次,徐部長家屬來的那天來過一次。這里一般人進不來,菜的味道還好。"
元慶安排張俊坐下后,趕忙來到張鄉長辦公室,"走啊!來了。"
只見張鄉長不知從哪里搞來兩瓶茅臺,他問元慶,"喝過沒有?"
"見都沒見過。"
張鄉長見到張縣長極盡客氣,"張縣長太忙,幾次約您都沒有時間,只有借放假的時間打擾您。"
"剛好,我和元慶散步,順便看看年前街上怎么樣,物質豐富不豐富,想不到這小子把我帶到這里來了。"
元慶主動打開茅臺酒,先用鼻子聞了聞,然后倒滿三杯,對張俊說,"叔,我還沒喝過這么好的酒,大家先喝一杯,讓我嘗嘗。"
張鄉長見元慶喊張縣長叔,心里又一呆,"一個姓張,一個姓王,這是哪門子親戚?"他還在胡思亂想時,元慶杯子舉到他眼前,說,"好酒連干三杯。"第二杯接著又干了。馬上給兩人倒上第三杯,和兩人輕輕一碰,往口里一倒。張俊笑他,"好酒要慢慢品,你這是牛飲,是浪費。"
"好酒就是好酒,香,忍不住,一下喝了三杯。"元慶邊說邊用筷子從燉的全雞里撕下一塊雞腿來,直接用手拈著,邊吃邊出門來。反手把門關上,一個人徑直往舅舅家里來。
時間快七點,冬天天黑得早。遠航結完婚沒有什么事,只等過完年回到船上去。這天晚上沒什么事,一家人又把那個小爐子放在桌子上準備吃火鍋。
艷艷見元慶一個人來了,感到好奇怪。忙問,"你怎么一個人來了,桂梅呢?"
"哎,這下她比我還忙,天天陪著柳老師。"
金榮問,"你怎么沒去陪他們,是不是兩個人吵架了?"
"媽,你想哪里去了。我這幾天吵架的時間都沒有。"
外婆說,"元慶你不要欺負她,欺負她我拿棍子打你。過完年他們又全部走了,又只有我和妮子兩個人。"
元慶笑著說,"外婆,這不是還有我嘛。"說完他和舅舅,老表干了杯米酒。舅舅也略帶疑問地問他,"你說忙,又不和徐部長他們在一起,你去哪里忙了?"
元慶對大家說他下午去了襪子廠把錢還給了劉偉龍。接著又和張縣長去了河東鄉政府。并說自己安排張縣長和張鄉長吃飯是今年做得最蠢的一件事。遠航問怎么是最蠢的一件事?元慶說他們兩個本來就是直接的上下級關系,在一起吃個